她點頭,正想敲門,發現門還沒關,里面還傳來嘈雜的吵鬧聲。
這湊熱鬧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她推開門便能聽到里面清楚傳來林清臣擲地有聲的辯論。
“各位夫子和學子,我們各家書院創辦的初衷便是為的是教人讀書,明理懂事,各家教授不一樣可以理解,我們更應該包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休止地爭吵,企圖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是對的,而知識是需要探討的,我們應該文明交談。”
她看到意氣風發的林清臣發表自己的見解,一時間恍惚,心也不停跳動,仿佛回到了當年喜歡他的感覺。
趙央看得入神,聽得如癡如醉。
不經意間,林清臣對上她的視線,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她的眼神……林清臣不禁回想他們的校園時光。
好像那時候她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的,只不過后來為什么會消失了呢?
他頓了頓,腦子很混亂。
“好啊!”曾祐第一個站出來贊同他的看法。
“讀書人明理,都知道天下大同,難道圣人創造這些言論時難道不是像我們認真探討,而不是現在這番敵對的模樣嗎?”
他們倆站在同一戰線上,正義凜然地面對兩個書院的夫子和學子。
書院內一片寂靜,大家都不敢輕易發表自己的感受。
“好好好!”還是對方夫子先起身為他們的勇敢鼓掌。
“老夫這么多年來都沒有遇到這么至情至性的學生了,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還這么迂腐,老夫慚愧啊!”
他自責了一番。
周舒元也起身,贊嘆道:“清臣,也是為師迂腐了。”
他們雙雙對著學子們拱手作禮,今日這番實屬他們的不對。
學子們一看,惶恐地回禮。
就這樣,在林清臣的發言下,向來不和的兩家學院達成了一致,和好握手。
對方夫子夸贊林清臣:“小小年紀你就有了這樣一番見解,老夫賭你以后會有一番大好前途的!”
周舒元也是如此認為,對于這個學生,他贊嘆有加。
“這下你該清楚我們書院的學子該有多好了吧!”
“這有什么,我們書院的學生也好!我看,他跟了你才是他求學路上最大的不幸!”
“你那是嫉妒!嫉妒!”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忘互相嗆口氣。
學子們一看兩位夫子如同孩童一般爭吵,場面變得十分有趣,大家都忍俊不禁。
在至樂書院一眾學子和夫子即將離開時,林清臣的手莫名被人拉住,他一轉頭對上了對方夫子和藹的面容。
“方才我聽見他們說,你叫林清臣是吧?”
得到他肯定的點頭后,對方夫子悄聲問他:“我覺得你的才能出類拔萃,在鹿苑書院實屬荒廢了,不知道你覺得我們至樂書院怎么樣啊?”
“如果你要是來了我們書院,那保準是我們書院最高禮遇的學子,怎么樣,有興趣吧?”
對方夫子洋洋得意,開出條件誘惑林清臣。
林清臣扶額。
這不是明晃晃的搶生源嗎,不亞于現代清北招生組啊……
只可惜換書院也不是這么換的。
林清臣微微一笑,拒絕了他:“夫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吧我在鹿苑書院待久了,不想換地方。何況鄉試在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啊。”
他惋惜地嘆了嘆氣,瞧了瞧他隨即又看了看自己的學生。
他悔恨啊,怎么當初就沒發現這么好的學生呢,要是趕在他進鹿苑書院之前就把他搶過來那該有多好啊!
周舒元方才就留意到他們兩人拉拉扯扯說小話了,湊近一聽果然是在挖他學生。
“好你個孫夫子,竟然在我鹿苑書院挖我學生!”
他大嚷大叫,把所有學子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孫夫子尷尬地看著他,挽尊道:“我那是在與林學子探討學術,怎么著,你還不給啊!”
探討學術?這個理由怎么這么勉強呢?
周舒元可不為這個理由買賬,“我方才聽得真真切切,你那就是想蠱惑他進你們書院,別和我裝了!”
竟然敢打他學生的主意!
他掄起拳頭作勢就要打人。
孫夫子也被嚇到了,但又不想輸給周舒元,支支吾吾道:“是……是又怎么樣,林學子這么優秀,沒有你可能更好!”
兩人還沒和好片刻就要吵起來了。
林清臣一看立馬橫在他們中間,勸解道:“二位夫子千萬別這樣!”
他們剛出鹿苑書院的門,這要是再被街里街坊看到他們兩家書院不和,恐怕會傳笑話。
“二位夫子都很好,只是學生不才,不值得二位先生大打出手。”
他扶額,也不想將此事鬧得這么大。
看到他這么賣力勸解,二位夫子也懂得看形勢,拉拉著臉就算了。
“以后別讓我看到你靠近林學子半步!”
想從他這里搶學生,門都沒有!
周舒元瞪了一眼孫夫子,把人都清干凈了這才扭頭就走。
一場鬧劇匆忙結尾。
周舒元看林清臣比誰都緊,聽他要出去走走,立即怒目圓睜道:“你是不是要去至樂書院,我告訴你,那地方邪門,不要去!”
他現在聽到至樂書院都緊張,生怕這寶貝學生跟人跑了。
林清臣忙安撫他:“夫子,您就放心吧,我就待在我們鹿苑書院,不會跑了的,我說出去,是因為我娘子……”
他示意周舒元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趙央牽著林右兒的手正在書院門口候著他呢,豈有讓妻兒等的道理。
“原來是這個,那你快去吧。”周舒元惶恐,差點兒就讓他耽誤學生的事情了。
得了夫子首肯,林清臣得以離開書院。
“不錯啊,剛才我看到你在他們面前侃侃而談的樣子了,那意氣風發的氣勢,不比你當年在辯論隊的差,你辯論隊隊長的功力不減啊!”
趙央調侃他,莫名想起了那段喜歡他的日子,有些心酸也有點兒苦澀,最終還是把話都噎在喉嚨。
她低著頭,聽著林清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想起來了,當年我還是你的手下敗將呢,回回都是你敗在你手里,也不知道我是造什么孽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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