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有意味的看了看他右手邊的男人。
他在問,又好像不是在問,而是在下命令。
他的下家,叫張生的男人看了看牌,沒吭聲。
“怎么了,牌太差?”那黑色衣服的男人皮笑肉不笑。
“蘭總,你這是要我的命啊。”張生猶豫著,“我這牌還是棄了算了。”
“張生,輸贏不重要。”他偏頭,一個服務員趕緊拿了痰盂過去,他吐了一口,笑道,“以娛樂為主,你今天是我的新客人,你不跟,這牌也玩兒得沒意思了。”
張生再一次看了看手里的牌,嘆了嘆氣:“行,跟上。”
說著,往桌子中央扔了十萬。
后面的幾個人也紛紛跟上。
再一次發牌。
這個叫蘭總的男人,又一次甩了錢到桌子中央。
但這次不是十萬,而是他面前的一堆,我聽到了一個驚訝的數字:“50萬。”
張生有些慌張。
因為他拿到牌時,手都開始抖了。
他把牌捏得緊緊的,不知跟還是不跟。
他一定是很少來這里玩兒,或者根本就沒玩兒過。
“蘭總,這把我認輸。”
張生顯然已經經受不住了。
他面前的鈔票已經所剩無幾。
“又認輸?”但蘭總不高興了:“誒,張生,既然來玩,就不要有所顧忌,不就是錢嘛,無所謂。”
這時又有服務員很貼心的拿了籌碼放在張生面前。
“一個籌碼一萬,放心,你贏了,算你的,輸了記我頭上。”
蘭總看了旁邊的服務員一眼,那服務員趕緊在桌上拿了雪茄給他點上。
張生明顯有些怕了。
他可能也想不到,在這個地方,能夠玩得這么大,能夠玩得他連底褲都可能拿不回去。
他戰戰兢兢。
但又無可奈何。
小心的數了數眼前的籌碼,我很清楚的看到,他數了三十五個,加上十五疊鈔票,一點一點點移到了桌子中央。
另一個男人拿著牌,罵罵咧咧的放下:“蘭總,我這牌跟不了。”
接著,其他的人也紛紛棄牌。
很明顯,大家都知道,蘭總是在針對這個叫姓張的男人。
可能他們有什么過節。
也可能,這張生只是單方面惹怒了蘭總,但張生卻一無所知。
下一張牌時,蘭總直接把面前的所有鈔票都推了出去,旁邊的服務員很自覺的拿了碼給他加上。
我聽張生說:“兩百萬。”
這群服務員到底要練到什么程度,才能看懂這蘭總的心思?
我站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
因為我的吸引力全在了那牌上。
而其他我的同行們,吸引力卻在他們的面部表情上。
張生一定是很痛苦。
他想放下這牌,但蘭總不讓他放。
明明牌在自己手里,明明只有自己能看到,明明他知道那牌一亮出就是輸。
可他左右不了。
左右不了手中的牌,就像他現在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一樣。
張生應該隱忍住的。
不就是兩百萬的事么,來這里的人,大概個個都身家上億吧。
但他好像隱忍不了了。
他笑了笑,把手中的牌往里面一扔,道:“蘭總,不好意思,我真跟不了,只能放棄了。”
蘭總沒動聲色,看了他半晌。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張生低了頭,不敢看蘭總的眼睛。
張生這舉動,無疑是沒有給蘭總面子。
在眾目睽睽下,他駁了蘭總的面子,也就意味著是在跟他作對。
第一次見這場面,我在一旁看著都緊張起來。
我心想,完了,這張生肯定不好過了。
看架勢和口氣,都知道這蘭總的身份不一般。
誰都可以惹,但這個人不能惹!
大家都不敢動。
也沒有敢說話。
直到蘭總開了口:“張生,你今天讓我有點不盡興啊?”
張生唯唯諾諾道:“蘭總,我已經陪你玩了五把,你看我帶了兩百多萬,現在已經輸完了,再這樣下去,我回去真的不能交差了?”
“交差?和誰交差?你今天的任務,不是和我交差?”
蘭總一臉笑意。
我瞬間想到一個詞:笑面虎。
他很囂張,明明可以搶人家的錢,卻非要和人家打個牌。
“蘭總,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我們新公司剛起步,資金也不足,我今天帶的兩百多萬,也是我四處找朋友借的,你若覺得還不夠的話……”
這張生可能太急了。
他犯了大忌。
賭桌上的事真的不能和公司的事情牽扯在一起,否則就變了味。
我剛剛一看,就知道這賭桌上的事,只是蘭總用來攬錢的鰲頭。
蘭總生生打斷他的話:“你是說,我慫恿你來這里,讓你輸錢給我的?”
張生還沒意識到他已經惹怒了蘭總:“不是,蘭總,我只是想說,我現在真的沒錢可輸給你了,你看我今天錢也輸了,我們公司的事,是不是該幫下忙?”
蘭總的臉已經黑了下來,顯然他對這個張生已經快忍無可忍了。
但他可能還想在這種場合保持最后的風度,他的雪茄只抽了一口,這時候已經燃了一大半,他這才伸了起手,后面的服務員趕緊拿了煙灰缸放在他手前。
彈了彈煙灰,他笑道:“張生,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在這里,從來不談公事的。”
“可是蘭總,我只能在這里見到你,我怕下了桌子就再也見不到你的,我們公司剛創業,我也不懂規矩,但我是真的很急,要是你不幫我們,我們以后的日子肯定舉步維艱,還多多麻煩蘭總照顧……”
蘭總把吸進的煙吐了出來,緩緩道:“你不懂規矩可以早說啊。”
他話一說完,兩個像我一樣長得大個的男人就站在張生的身后,其中一個男人道:“張先生,請吧。”
張生身體抖了抖:“去哪里?”
“我們可以教張先生學規矩。”
張生激動起來,“蘭總,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吧,我今天這錢可是找了很多人借的,你拿了錢,不可能不給我辦事吧?”
“辦事?辦什么事?今天不是單純的娛樂?怎么變得這么復雜?”
張生起身,拍了拍桌子:“蘭總,我早聽說你吃相難看,我不相信,但今天見到你,果然名不虛傳,你要真是想要錢,大可明著告訴我,沒必要搞這么多花樣!”
兩個服務員趕緊伸手要架住他。
他掙扎著:“老子今天這兩百多萬就當喂了狗,老子不伺候了!”
他已經路不可遏了,再加上他體型也不小,所以兩個男人也有些手忙腳亂。
蘭總淡然笑著:“規矩你也不懂,話也不會說,這副舌頭我覺得有點多余了。”
我一驚。
他這話,很大可能讓張生舌頭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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