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咂舌。
王妃在這里待了這么久,她應該很清楚,一旦進去這個門可能會發生什么,但她在進去時,神態還沾沾自喜,這讓我很想不通。
我正要再集中注意力,想要解除我的疑惑時,背后卻感受到一只手伸了過來。
我心突的往上一提。
那只手搭在我的背上,動作輕,但力道卻十分重。
我偏頭一看,是阿和。
阿和沒說話,只把我往外面拉。
我沒反抗。
我破壞了規則。
他也不敢在這里吭聲,因為他和我此時是一榮俱榮,一敗俱敗。
直到把我拉到了樓梯口處,他才厲聲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別靠近那房間么?你找死啊?”
“我好奇而已。”我裝作輕松,“不過你放心,我什么都沒聽到。”
“這不是聽沒聽到的問題,而是有規定,那房間是不能靠近的,要是蘭總知道,我們都得完蛋。”
“這么嚴重?”
“這是蘭總下過的命令,你說嚴不嚴重?”
“阿和,對不起,我以為你們說的太夸張,下次不會了。”
他嘆氣,遞了一根煙給我。
“這里能抽煙?”
“只要沒讓客人看到,偶爾抽一支沒什么,這點蘭總沒有要求過。”
他把煙放進嘴里,又道:“好奇心害死貓,在這里上班雖然難過,但至少還茍活著,要是命都沒了,那就劃不來了。”
我仿佛捕捉到了什么消息,討好似的給他點了煙,問他:“難不成誰還在這里丟了命?”
“當然有。”他看向我,“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沒有丟命的人?”
我裝著驚慌:“這么恐怖?”
“所以我們能不管的就別管,能不看的就別看,能不聽的就別瞎打聽。”他吸了一口道,“比如現在,你就是在瞎打聽。”
“抱歉,我話多了。”我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別再去看了,就在這守著吧,自己把自己的事管好咯。”
于是我們又回到原位,偶爾抽個煙,靜靜的等著蘭總的出來。
一個多小時后,王妃先從里面出來。
她沒有衣衫不整,反而穿得和剛剛一樣整齊。
那黑色的絲襪也沒有被撕爛,那些格子完完整整的貼在她的腿上。
只是她的臉上有不規則的血跡,頭發略顯凌亂。
她的手臂也有淤青,她低著頭,看不清她表情。
經過我們時,她竟然抬頭。
她沒有哭過,但眼里全是冷漠和尖銳,“想笑嗎?想笑就笑,老娘能承受。”
我和阿和面面相覷。
當然沒笑她。
我們都沒資格笑她。
我只是很想問她一句,她到底發生了什么?
到底那兩個男人在里面談些什么?
我還想問問她,她認不認識朱小珠,朱小珠是不是也進過這個房間,是不是也像她那樣在里面慘叫。
只是朱小珠的結局和她王妃的結局不同。
朱小珠不是走著出來的,而是抬著出來的?
可我沒敢問。
我就那樣默默的看著王妃站在我們旁邊幾秒后,挺著胸口向樓下走去。
蘭總和梅先生是在一個小時后再出來的。
他們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人模狗樣的從房間里出來。
“梅先生,下面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坐位,今天晚上隨便玩兒。”
“蘭總,我都說過,我不太喜歡玩兒這個。”
“誒,給我個面子。”蘭總那笑像焊在了臉上,摳都摳不下來。
阿和示意我們一起跟著下了樓。
在那張大桌邊,蘭總讓梅先生坐了下來。
梅先生不知是真的給蘭總的面子,還是剛剛他的話只是客氣話。
總之,他坐了下去。
蘭總讓人拿了鈔票放在梅先生的面前,摞得高高的。
梅先生一看就是對這種場子駕輕就熟的人,他一坐下,手就放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打。
等那邊牌過來時,他手法嫻熟的單手摸著牌,又輕輕的放下。
他側頭,阿和就趕緊拿了一支雪茄放進他嘴里,而后給他點上。
蘭總沒坐在桌子上,他在梅先生耳邊說了幾句話后,便離開了牌桌,我看他離開了這個大門。
阿和一直在伺候著梅先生。
我則在一旁無所事事。
我腦里一直在猜測朱小珠的事。
也一直把朱小珠和王妃剛剛發生的事聯系在一起。
我覺得可能這種事,王妃是知道得最多的。
“不,我要他過來。”此時阿和正站在梅先生旁邊,手里拿著一個小垃圾盒,舉在梅先生的面前。
但梅先生卻把目光投向我,完全不顧眾人的目光。
我指了指自己。
阿和趕緊叫我:“阿天,還不快過來?”
我慌忙走了過去,從阿和手中接過那小垃圾盒。
我知道,這小垃圾盒一般用來裝他們嘴里嚼得沒味后的檳榔或是口香糖。
但他看著我,沒吐出什么來。
他的嘴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道:“我沒讓你拿垃圾盒。”
我一怔,他這是故意為難我?
沒關系,一塊口香糖我能承受。
我把垃圾盒放下,手心攤在上面,笑道:“梅先生,請。”
果然,他慢悠悠的吐了一塊嚼得已經發硬的口香糖在我手心。
我縮手,以為這就完事兒了,誰知卻又聽他道:“我說了讓你放下去了?”
我不明所以。
阿和忙道:“梅先生,他是新來的……”
“我讓你說話了?”梅先生笑著問。
這笑讓我脊骨發寒,就像那殺手在下手的那一刻拉扯的笑。
我仿佛預感到了什么。
此時,在場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到了這邊。
他們甚至放下手中的活,都在看著我出丑。
我完全可以不把手伸出去。
我覺得我應該反手給他一巴掌。
但此時我想到了冷西。
她叫我活著回去,無論怎樣。
是啊,我不可能因為一個尊嚴,把自己的命丟了。
我也笑了笑,但我知道這個笑一定有點冷,我說:“對不起,梅先生,我眼力不好,希望你能諒解。”
說著,我再一次把那支放了一塊嚼過口香糖的手伸了過去。
但他似乎并沒有滿足,他搖頭:“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還差一只手。”
我又伸出了另一只手。
雙手捧著似的放在他面前。
他笑了笑,從喉嚨里發出“咔”的一聲,而后吐出一口濃痰,很精準的掉入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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