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外,賀連鈞帶著幾人負手而立,眼底閃過冷意。
“四皇子這是何意?”
四皇子稍稍側頭:“你來的倒是快,怎么,怕我弄死她?”
賀連鈞扯了下嘴角,仿佛一點都不在意虞青枝,可說出的話卻又是另一個意思。
“人活著都有軟肋,我有,四皇子也有,我怕,四皇子就不怕嗎?”
四皇子臉色微變:“你做了什么?”
賀連鈞沒說話,慢條斯理的拍了拍手。
白小二推著個臉被布袋罩住,手也被捆住的粉裙女子出現,沖著四皇子嘿嘿一笑。
“猜猜這是誰?”
四皇子的眼立時睜大,憤怒道:“你竟然敢對永和出手!賀連鈞,你對得起永和對你的感情嗎?”
賀連鈞面色平淡:“我與永和公主不過是萍水相逢,何來的感情?四皇子若真要深究,我也算得上是永和公主的救命恩人,如今四皇子綁架我的娘子,我真要問一句,通安就是這么報答自己恩人的?”
他一番話下來,將四皇子的臉面踩了又踩。
四皇子的情緒被憤怒籠罩,手上的劍不自覺往前了一些。
鋒利的劍刃劃破虞青枝脖頸,血珠順著劍刃滑落,浸濕了小片的衣衫。
賀連鈞眼神倏地凌厲:“小二!”
白小二歪頭,想都沒想就往旁邊的粉裙女子腹部打了一拳,粉裙女子“撲通”跪倒在地,但沒發出任何聲音。
就在白小二要補第二拳的時候,四皇子按捺不住。
“住手!”
他喊著,將虞青枝推了出去。
賀連鈞身形一動,不過轉瞬的功夫就抱著虞青枝遠離了四皇子。
“娘子,沒事吧?”
與此同時,粉裙女子也被四皇子搶了回去。
可下一瞬,四皇子憤怒的質問聲就傳了過來。
“你不是永和,你是誰?”
虞青枝心頭微驚,顧不得賀連鈞的詢問,便朝著四皇子的方向看去。
粉裙女子頭上的布袋被扯下,露出的臉是永和公主,但神情卻有股說不出的邪氣。
“我當然不是永和,我是要你命的人。”
話音剛落,頂著永和公主臉的女子就沖向了四皇子,手中匕首閃著凌厲的鋒芒。
虞青枝瞳孔微縮:“夫君,那女子是誰?永和公主呢?”
賀連鈞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聞言淡淡的說道:“是四皇子的仇人,至于永和公主,小二?”
白小二說:“在賀府,被婉月拖著呢。”
虞青枝松了口氣,緊跟著臉色又有了些變化。
“小二,你剛剛……”
白小二咳了幾聲:“借力假打而已,那拳頭沒真的落下。”
虞青枝有些羞赧,旁邊陌生女子還在和四皇子纏斗,她卻關心些有的沒的。
“小二,對不起。”
白小二撓了撓頭,沒說什么。
另一邊,粉裙女子一個錯手,被四皇子制服。
一直冷眼看著的賀連鈞神情微變,再出現已經是粉裙女子身旁,兩招就逼退了四皇子。
到了這時,四皇子已經被氣的失了理智,可礙著永和,他還是按住了火氣。
“賀連鈞,永和到底在哪里?”
賀連鈞給了兩個字:“賀府。”
話音剛落,四皇子已帶著人離去。
虞青枝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消失,挑了下眉頭。
“四皇子對永和公主,也太重視了。”
就在這時,一只手落在她的脖頸處。
虞青枝被嚇了一跳,反應過后才意識到是賀連鈞的手,不由往周圍看,就見白小二以及另外幾個手下都朝著四周看。
賀連鈞皺眉說:“你這個傷口得去存善堂處理一下。”
虞青枝啞然,擺手說不用。
“破了點皮而已,沒必要。”
賀連鈞不以為然,硬是帶著虞青枝去了趟存善堂。
待回到賀府,永和公主已經離去,只有賀婉月還在廳堂里坐著。
“大哥,嫂嫂,今日怎得這么早就回來了?”
虞青枝嘆氣,將酒樓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賀婉月吃驚的半捂住嘴:“那四皇子怎能如此,嫂嫂沒事就好,大哥日后做事,也顧及些嫂嫂吧。”
賀連鈞眼眸晦暗:“這次是我太急,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虞青枝張嘴,想說不用這么鄭重,但對上男人的眼,她又說不出來。
她嘆息一聲,握住賀連鈞的手:“夫君,我沒事的。”
晚上,系統咋咋呼呼的出現。
“宿主,防彈衣了解一下?乙醚了解一下?”
虞青枝倒水的手一頓,防彈衣兩百萬積分,乙醚三十萬,全都是讓她心疼肉疼的價格。
“四皇子那邊又要做什么?”
系統啞然:“宿主真聰明,但是吧,這兩樣東西還真不是針對那邊的。”
虞青枝臉色微變,系統說過的話基本都證實有用。
不是針對四皇子那邊,那就是針對別人,會出問題的是賀連鈞。
涉及到男人,虞青枝立刻沒了心疼:“明天我就兌換。”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伴隨著銅鑼聲,整個賀府四處都是走動的人影。
虞青枝匆匆走出院子,環視一圈,剛好與賀婉月四目相對,忙小跑過去。
“婉月,怎么回事?”
賀婉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突然就……嫂嫂,是大哥。”
虞青枝順著她的手指看去,臉色倏地一變。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賀連鈞被白小二攙扶著,臉色慘白。
“我沒事。”
虞青枝張了張嘴,從另一邊扶住賀連鈞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小二,你去存善堂尋衛靖衛郎中,請他速速過來,婉月,你去燒點水……”
白小二和賀婉月同時點頭,轉身便離去。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到了虞青枝身側。
“要幫忙嗎?”
虞青枝側頭,視線在女子臉上停頓了下,篤定地說:“你是白日那個假永和。”
女子輕笑:“不愧是賀連鈞看上的人,夠敏銳,認識一下,我名尚田。”
周圍是救火的人,虞青枝撐著賀連鈞,根本沒有心思和尚田多說。
“請讓開,我……”
話沒說完,她扶著的賀連鈞已經被尚田接過去。
尚田說:“就你這體格,為了不摔著他,還是我來吧。”
虞青枝梗住,而后默不作聲的跟上她的腳步。
小半個時辰后,白小二帶著衛靖回轉,彼時賀婉月也將熱水燒好。
賀府的火勢被慢慢撲滅,只余下被燒后的殘垣斷壁,但已經沒人關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賀連鈞身上。
衛靖把過脈,處理好傷口,又開了幾劑方子。
“傷藥外敷,此藥內服,靜養五日后再換方子。”
虞青枝接過藥方,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
“多謝衛郎中。”
衛靖擺手:“分內之事罷了,只是虞娘子這邊,怕是不好住人了吧?”
虞青枝環顧四周,偌大的賀府已經被燒了近一半。
“后院被燒的地方不多,還能住。”
聞言,衛靖沒有多說,行禮后便離去了。
白小二則拿著藥方隨他回存善堂。
“嫂嫂,府里被燒成這樣,我們今晚怎么辦?”
賀婉月過來詢問,眉眼中藏著憂慮。
虞青枝淡淡地說:“尋個客棧住上幾日,找到新的府邸搬過去便好了。”
賀婉月嘆氣:“也只能如此,這火,燒的著實古怪。”
虞青枝垂眸,這火燒起的原因,賀連鈞和白小二肯定知曉。
賀府的人轉到客棧又忙了小半個時辰,彼時賀連鈞已經清醒,靠在椅背上,眉頭緊皺。
虞青枝倒了杯茶水遞過去:“你怎么受傷的?”
賀連鈞接過杯子:“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問題不大。”
虞青枝眸子微閃:“問題不大,就是你差點丟了命?”
“娘子,那點傷對我來說并不,誰?”
賀連鈞臉色倏變,目光凌厲的望向窗邊。
下一瞬,大笑聲傳進屋,緊跟著衣衫襤褸的胡三跳了進來。
看到的剎那,虞青枝和賀連鈞全都變了臉色。
“你怎么進來的?賀府的護衛呢?”
虞青枝皺緊眉頭,賀府的護衛可不是尋常人,而是賀連鈞自四皇子出現后,特地從山上調來的。
轉到客棧時,白小二怕出意外,特地安排了幾人守夜。
胡三嘿嘿笑了幾聲,在賀連鈞對面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水。
“就門外的那幾個小子,連我手底下的乞丐都攔不住。”
說著,他身體往前傾了些:“賀家小子,你調教的手下,和你爹的可差遠了。”
賀連鈞抬眼,握著杯子的手一緊:“你認識我父親?”
胡三丟掉杯子,兩手枕在腦后往椅背上靠,眼神里帶著些許恍惚與懷念。
“賀國公的大名,南朝人有不知曉的嗎?賀家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多年,那可是一等一的威風,你啊,跟你爹沒法比。”
他說的話讓虞青枝不高興。
“有道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幾個護衛而已,你如此言語過于篤定了。”
胡三側頭,看虞青枝片刻笑了,夸贊賀連鈞:“你小子別的是真不行,但選娘子的眼光和你爹有的拼。”
虞青枝:“……”
短暫的沉默后,她又有些忍不住。
“你是離了賀國公,就不會與人說話?若賀國公知曉你如此舉止,會作何想?”
此番話落,賀連鈞和胡三都靜默無聲。
就在虞青枝以為胡三無話可說時,他狠狠嗤了聲:“若賀國公知曉他的兒子做事如此,又會作何想?”
虞青枝起身:“你這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的是你,他若真有本事,就不會被困在這朔州城,找機會?不,他只是沒有由頭而已。”
虞青枝愣住,各種話在嘴里轉了一圈,最終化作沉默。
他們在這朔州城,確實被困住了。
胡三瞥了眼賀連鈞,冷哼一聲,又倒了杯茶。
“那東西我已經給了你,想弄清楚你爹的死,那就做好死的準備,再拖下去,別說你,就是余留的賀家軍都能被拖沒,明白嗎?”
“砰”的一聲,胡三甩下杯子離去。
屋外依舊沒有動靜,虞青枝皺了眉頭:“夫君,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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