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進去,我就是想找剛才進棚區的人,麻煩幾位幫我傳個話,讓他出來一下可好?”
虞青枝有些焦急,但還是穩著情緒說了自己的目地。
“不行。”
說話地官兵倏地抬手,狠狠往前一推。
完全沒有防備的虞青枝被推得一個踉蹌,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官兵居高臨下地說:“胡大人已經下了命令,虞娘子,我們看在你對寧河城地貢獻不為難你,也請你不要為難我們,速速離去。”
虞青枝沉默,在系統憤怒地呵斥聲里,緩緩從地上爬起。
“寧河城人地嘴臉,我虞青枝記下了。”
說著,她回身離去。
意識里,系統還在嘟囔個不停。
虞青枝揉了揉眉心,如今姜忱被抓,賀連鈞不知去向,姜甜無法自控,而其他可用的人都在朔州城。
她竟然,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里。
“系統。”
“宿主你說。”
虞青枝本想讓系統探查賀連鈞的行蹤,可話到嘴邊又倏地頓住。
系統等了片刻沒等到下面的話,不由催促:“宿主,你有什么事就快說啊。”
虞青枝深吸口氣,又徐徐吐出。
“沒什么,先回去吧。”
回到宅院,虞青枝剛坐下,就見幾個婦人出現。
“虞娘子是吧?”
虞青枝眉頭微皺,心中生了幾分不安。
“沒錯,正是我。”
一個臉上有痣的婦人嗤笑了聲:“是你就好,胡大人傳話了,說你們現在已經不替寧河城做事,這個宅院就不能再給你們住,請你現在就搬出去吧。”
虞青枝眸子倏地睜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說,胡鼎要我現在搬出去?”
婦人挖了挖耳朵:“怎么,我說的話很難聽懂嗎?那我再重復一遍,胡大人說……”
“行了,你不用重復。”
虞青枝微微側頭,眼底泛起冷意:“你們最好記住眼下的話,別日后又求著我搬回來,屆時我可不會輕易回來。”
“呵,那你可能得在夢里,才能瞧見求你的畫面。”
幾個婦人面露不屑,對著虞青枝冷嘲熱諷。
系統被氣炸了:“這些缺心爛肺的垃圾,以后有他們受得,哎呀,氣死系統了。”
虞青枝微微閉眼,再睜開,其中也是一片冰冷。
沒多久,兩輛車離開了宅院,將后方的譏笑聲甩的遠遠的。
“虞娘子,我們去何處?”
駕車的人詢問傳來,虞青枝不假思索地說:“尋個客棧吧,對了,再留個人在宅院附近,以便給公子傳話。”
言語間,她的視線落在姜甜身上。
幾番猶豫,終是取出了系統的藥水,喂姜甜喝下。
能不能恢復,就看你自己了。
半夜,賀連鈞帶著滿身的寒氣踏入客棧,進了虞青枝的房間。
“怎么回事?為何無緣無故,局面亂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彼時虞青枝正迷迷糊糊,聽見他的詢問,眉頭一皺:“夫君竟然還知曉回來?”
賀連鈞頓住,眸中閃過歉意:“娘子,抱歉,白日是我不對。”
虞青枝一手撐著床,腦子還有些迷糊。
“夫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有什么對不對的?”
賀連鈞沉默,半晌后坐在床沿握著虞青枝的手:“娘子,那封信你要看嗎?”
虞青枝微微抬眸,她已經從系統那邊知道了信的內容,但這不妨礙她再看一遍。
“夫君愿意給我看嗎?”
賀連鈞苦笑:“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只是那封信牽扯過大,娘子看了,莫要放在心上。”
虞青枝沒有做聲,而是朝著他伸出手。
信封落在手上,虞青枝看過信件內容,便還了回去。
“存善堂如今關門,胡鼎那邊所言所行全都在與我等劃開界限,夫君,這封信重要,但不是眼下該管的事,你覺得呢?”
賀連鈞嘆了口氣:“我知曉,但是……罷了,不說這件事,關于胡鼎,娘子可有安排?”
虞青枝稍稍垂眸:“安排倒是沒有,不過有些事,我想與他見面說,夫君可有法子?”
賀連鈞不假思索地說:“娘子想見的人,我自是有辦法,只是不知娘子要說什么事?”
“路徑圖。”
虞青枝吐出三個字,眼底的冷意越發明顯。
生意人,可不是那么好算計的。
窗外明月高懸,卻又很快被飛來的烏云擋住。
次日天明,淅淅瀝瀝的小雨籠罩了整個寧河城。
一輛馬車快速從滿是積水的街道上跑過,濺起陣陣水花。
馬車里,虞青枝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實際上已經在意識里聯系上了系統。
“胡鼎現在何處?”
“在棚區,咦,他怎么把段天寶喊過去了?”
聽到段天寶三個字,虞青枝倏地睜開眸子。
下一瞬,就聽系統說:“奇怪,我怎么看不到畫面了?宿主,畫面被什么東西擋住了。”
虞青枝心頭微驚,各種思緒快速閃,終究是按在心頭沒有提及。
系統發現的東西,她沒法透露給旁人。
索性馬車跑的很快,片刻就到了城西的棚區。
“停下,馬車上坐的何人?”
賀連鈞推開車窗,和攔馬車的官兵對上視線,手腕一抖,扔過去一塊木牌。
“我要見胡鼎。”
拿到木牌的官兵愣了一下,又看眼賀連鈞,才轉身離去。
淅淅瀝瀝的小雨突然變大,虞青枝通過車窗往外張望,涼意撲面而來,仿佛連心頭的焦躁都能抹平。
很快,傳話的官兵回轉,眼神中帶著幾分探尋。
“公子,胡大人有請。”
棚區的大門拉開,馬車從中間穿過,停在了帳篷外。
虞青枝走下馬車,看見帳篷入口處站著的胡鼎,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隔了一日,她又見到胡鼎了。
“賀公子,虞娘子。”
胡鼎拱手,十分客氣的與兩人見禮。
賀連鈞頷首當做回應,而后直接繞過他進了帳篷。
小廝端來茶水,離去時放下帳篷的門簾,將雨水聲隔絕在外。
賀連鈞端起茶盞卻沒喝,而是細細摩挲著杯沿。
帳篷中的氣氛隨著寂靜蔓延,而多了幾分凝滯。
突然,賀連鈞開口打破了僵持。
“昨日的事,胡大人是否該給個解釋?”
胡鼎微微一笑:“昨日發生了何事?本官怎么不知道?”
賀連鈞定定看著他,忽而轉了話題:“那草藥收購的路徑圖,胡大人走過了嗎?”
胡鼎臉色微僵:“什么意思?”
賀連鈞笑笑,視線落在一側沒有言語的虞青枝身上。
虞青枝抬眸,慢悠悠地說:“那路徑圖上的,都是草藥已經耗的差不多的人家,胡大人便是想從他們手里收購,最少也得等上半月。”
她原本想著,只要胡鼎不亂來,她從朔州城里運來的草藥足夠撐一段時日,而且后續還會有。
卻沒想到只隔了幾日,胡鼎就露出了獠牙。
想到這里,虞青枝嘆了口氣:“胡大人不出城,不知曉草藥珍貴,早在前些日子,棚區里用的就是朔州城送來的草藥,只是我想著情況不同,沒有與胡大人說罷了。”
胡鼎臉色變化不停,許久后他譏諷地說:“虞娘子對寧河城的百姓,還真是費心費力。”
“百姓無辜罷了,胡大人動手前,不也想著要留挽回的余地嗎?”
虞青枝放下茶盞,綻出一個極其燦爛的笑。
然而這抹笑在胡鼎眼中,便是實打實的譏諷,譏諷他兜來轉去,卻謀劃了一個空。
良久,胡鼎咬牙問:“虞娘子想要什么?”
虞青枝淡淡的看著他:“胡大人問的不該是我想要什么,而是府衙能給什么,賀記不收分毫銀兩給寧河城的百姓送來草藥,但賀記的功勞卻沒得到應有的尊重,胡大人,我賀記不會再免費提供草藥了。”
頓了一下,她又提及姜忱:“哦,對了,還有神醫門那邊,也不會再派人來此了,南朝很大,不是只有一個寧河城能讓神醫門的人停留,至于姜神醫的案件,胡大人既然信任那個姓沐的郎中,那便將尾巴清掃干凈了,別留破綻。”
起初,胡鼎還能保持冷靜,聽到后來,手指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你,你怎么會……”
“我怎么會知道沐郎中?”
虞青枝十分體貼的接上了胡鼎的話,眉眼一彎。
“昨日我來棚區前,與那沐郎中正好見了一面,胡大人想藏著的某些事,我可清楚得很呢。”
胡鼎再也維持不住冷靜,瞬間站了起來。
“他不可能與你說那么多事!”
虞青枝笑而不語,她不可能透露出段天寶的存在,所以沐郎中,這個鍋你背上吧。
到了這里,虞青枝也沒了再聊下去的想法。
“夫君。”
賀連鈞會意,一手撐著扶手站起。
“胡大人,我二人還要尋住處,告辭了。”
胡鼎沒動彈,只有那不停起伏的心口告訴旁人,他此時非常憤怒。
然而不管是虞青枝還是賀連鈞,他們都不在意胡鼎的模樣。
離開棚區時,虞青枝看見了段天寶。
隔著雨水,虞青枝便是有心也無法與段天寶交談,最后只能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回到客棧,虞青枝剛進門,便見姜甜急匆匆走來。
“虞姐姐,我哥哥呢?”
賀連鈞正欲攔阻的手一頓:“你恢復正常了?”
姜甜微愣,覺得莫名:“什么叫,我恢復正常了?”
虞青枝眸中帶笑,將之前試探的事說了一遍。
姜甜吃驚的捂住嘴:“這,這怎么可能?我的記憶,我的……”
她倏地頓住,她發現自己能記得事情,竟然停留在寧河城里諸多百姓倒地的時候。
那時,虞姐姐還沒有來寧河城。
“我竟然,忘了那么多事。”
姜甜捂著頭蹲下,一雙眸里滿是難以置信。
見她如此,虞青枝心中生了幾分忌憚,迷魂藥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
那安息花的毒竟然要靠迷魂藥來壓制,豈不是比迷魂藥更毒?
正想著,虞青枝突然感覺到肩膀上落下一只手,側頭望去,發現是賀連鈞。
男人目光中帶著關切與擔憂:“娘子,莫要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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