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人聊了許久,齊桓修對方莫二人非常滿意,思忖片刻,又認真地問:
“如今你們的身份已經被朕識破,日后被旁人識破也是遲早的事情。朕有一秘藥,可以讓你二人永久易容成對方的模樣,以此來恢復男女之身。亦或,朕替你們二人揭開這層紗,恢復你們原本的身份,你們意下如何?”
方萬福和莫少安對視了一眼,兩人異口同聲道:“請陛下為我二人恢復身份!”
齊桓修點了點頭,又問:“朕是惜才愛才之人,若是讓你們二人入朝為官,你們可愿意?”
此言一出,方萬福和莫少安又對視了一眼。
方萬福有點為難地開口:“多謝陛下抬愛,可是草民只想經商,不愛為官。”
倒是莫少安的臉,因為興奮而紅得耀眼。
“臣女倒是愿意為官,可臣女畢竟是女兒身……”
“女兒身又如何?太祖皇帝在的時候,朝堂半數皆是女官!就這么定了!”
方萬福不愛做官,那就讓他去打理皇帝的私產,欽封六品“皇商”。
莫少安即日起封為商務司郎中,官居正五品。
為了方便二人日后的生活,齊桓修還給他們賜了一套宅子,就是以前梁王案的時候查封的一個四品大員的院子,里面一切都還算新,稍微修整一下就能住。
“有朕做主,你二人的婚事便辦在新宅。”
頓了一下,齊桓修又放緩了聲音道:“你二人的母親,也可以接來一并生活。”
北秦是允許女子和離再嫁的,只不過和離的女主在嫁人之前,若是娘家不愿接納,便只能住在外面。
如今二人成婚,兩位老夫人自然不用再管娘家是否愿意接收,直接跟小兩口同住便可。
莫少安和方萬福也都是聰明人。
剛才齊桓修的態度,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怕那些個言官明日便會彈劾方洪明和莫言川。
此時讓他們的母親跟父親和離,撇清關系,才是正道。
但這些事齊桓修顯然不想再下旨摻和。
他想把這些事兒交給兩個年輕人去辦,也算是看看他們處理問題的能力。
齊桓修出去一趟大約有一個多時辰,下面的大臣們也不敢散,就老老實實坐在原地,跟旁邊的人沒話找話繼續吃菜喝酒。
好容易把慶歷帝等回來,居然等來了一堆旨意。
方家的女兒是兒子?
莫家的兒子是女兒?
賜婚還賜宅子?
還成立商務司?
女子又能入朝為官了?
等會兒,這是不是太快了?
齊桓修可沒給這些個大臣們質疑的余地。
這北秦是齊家的,現在就是他齊桓修的,天子之言,下面的人只要遵守即可。
為了彰顯齊桓修對商務司的重視,齊桓修還特地把二人的婚事交給禮部主持。
【給禮部好啊!剛好讓禮部清點一下方洪明的十萬兩!雖然方小姐變成了方少爺,這十萬兩可是不能少!】
齊桓修聽到九公主的心聲,立馬“溫馨提示”了一下方洪明。
“方愛卿,雖然你家女兒變公子,但十萬添妝還是要的——記住,朕是讓你給方公子十萬添妝,不是讓你用你夫人的嫁妝!軟飯不是這么吃的!”
“噗嗤!”
御史大夫欒文煥第一個笑出聲來,其他人也都明目張膽地偷笑。
齊桓修給兩個年輕人七天時間。
不出三日,就聽說方夫人拿出方洪明寵妾滅妻的實證,把人告上了京兆尹。
莫夫人那邊也把莫言川包養外室的證據拿出來,把人告到京兆尹。
接著,就聽說朝堂上全都是彈劾方洪明和莫言川的折子。
且不說這二人實打實都是犯了錯。為官多年,誰的屁股底下都潮。除非不查,若是有心,總有那么幾件腌臜事兒。
即便自己沒做錯,保不齊族里旁支的人也會做錯事。
反正君要臣下臺,臣肯定得下去。
但九公主已經無心前朝的八卦。
因為后宮的娘娘們,開始接二連三地臨盆了。
而后宮的嬪妃,位份也像是坐火箭一般地往上升。
五月二十八,皇后娘娘誕下嫡子,帝大喜,特加封皇后為超御尊品,賞黃金萬兩,夜明珠十斛,各種珠寶頭面二十套,大赦天下。
六月初六,云妃誕下三皇子,晉位云惠妃,厚賞六宮,祺嬪晉位祺貴嬪,慧貴妃加封嘉慧貴妃。
六月十二,婉昭儀誕四皇子,晉位婉德妃。
六月十八,端昭容誕五皇子,晉位端妃,祺貴嬪晉位祺溫儀。
六月二十二,悅芬儀誕六皇子,晉位悅妃,祺溫儀晉位祺婕妤。
六月二十八,柔婉儀誕七皇子,晉位柔妃,祺婕妤晉位充儀。
七月初九,靜芳儀誕八皇子,晉位靜妃,祺充儀晉位昭儀。
幾位娘娘都不是頭胎,且有九公主幫忙轉移疼痛,生育的時候都沒受罪,但還是在齊桓修進院子之后象征性地慘叫幾聲,以表示自己生育不易。
早在齊桓修要調整后宮位份的時候,皇后就猜到了,他是要把這些大肚子都往二品以上抬舉。
只是誰都沒想到,沈月兒竟然在一個月之內,又連升十幾級,如今已經是九嬪之首!
不過齊桓修的后宮一共就這么幾個人,即便是九嬪之首,沈月兒也是位份最低的人。
而且齊桓修疼愛九公主到什么地步,大家都看在眼里。
如今后宮這么多個皇子,也沒見齊桓修抱過誰。可是九公主卻每日都要抱上三五七八次,抱上就不肯松手。
齊桓修抬舉祺昭儀,無非就是為了抬舉九公主罷了。
倒是熹賢妃和明妃,只怕兩人還有得升呢。
如今貴妃的位置還有一個,皇貴妃也空著。
齊桓修往日最寵愛的就是熹賢妃和明妃,祺昭儀只是在這一年里,大家都不方便侍寢的情況下才承寵最多。
大家都明白,一旦熹賢妃生了兒子,那她至少也是個貴妃。
至于皇貴妃——那可是位同副后!
只要皇后在,且沒有犯大錯,齊桓修就不可能讓誰當皇貴妃,來打皇后的臉。
如今心里最苦的莫過于李淑妃。
她是后宮唯一一個沒有封號的妃子,而且到現在,齊桓修都沒有解她的禁足,甚至各位皇子的洗三禮也不讓她參加。
更別說宮宴。
幾位皇子的出生日期太近,索性便讓欽天監選了個吉日,等幾位嬪妃都坐了對月之后,才給幾位皇子一同辦了滿月宴。
當然還是要大宴群臣。
如今祺昭儀儼然已經是后宮第一寵妃,每次宮宴都抱著九公主坐在齊桓修和皇后身后。
可皇后偏就不惱,還每次都跟九公主和祺昭儀有說有笑,讓下面的人猜不透。
宴會開始不久,李有福就神色慌張地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