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今天溫度回升了不少,沒有那么刺骨,可林肯卻覺得好好的艷陽天像是被冰碴子凝固,讓他忍不住牙齒都打顫,提著東西走過來時候,便發現賀司樾正看著不遠處。
“賀總?”他順著賀司樾視線看過去。
剎那間。
林肯都臉色一變。
太太和……俞家太子爺?
難不成真的已經入職藍騁了?
林肯忍不住開口:“太太可能只是出于禮貌才對俞慕行那么笑……賀總,您別介意。”
再不勸勸,他都要被殃及了!
恰逢。
行人路過。
有人往那邊睇了一眼,忍不住跟身邊伙伴感慨:“你看那邊的情侶,好登對啊,這顏值怕不是明星吧?”
“估計是,真有可能是來這邊拍職場戲的明星,算了,好冷,先去吃飯。”
兩個女孩走的飛快,腳步沒停,但不誤聊八卦。
好巧不巧,這些話全部入了車后男人耳朵里。
林肯皮都崩緊了。
抬頭去觀察自家老板表情。
賀司樾神色很淡,只是虛瞇起眼,氣勢并不削減,冷意料峭,明明并沒有任何動怒的痕跡,偏生令人膽戰心驚。
感受到不對勁的。
還有陸梔意。
察覺到了某種侵略感十足的視線。
她偏頭看去。
對上一雙深如黑海的眸。
喜怒不明地攫著她。
陸梔意心都漏掉一拍。
賀司樾?
他什么時候回國的?
她視線不由又轉向他身邊的林肯。
林肯手中提著一個蛋糕盒,是京市每日限量那家的甜品,叫如意軒,供不應求,所以每天限量,每天上午之前基本售罄。
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而賀司樾,從來不喜歡甜食。
這個蛋糕又是買給誰的?
可無人會回答她,賀司樾淡淡收回視線,轉身上了車,似乎壓根不在意在這里遇到她,也并不想著與她說些什么,冷漠的像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哪里像是前幾天才纏綿床榻的親密愛人。
陸梔意攥了攥手掌。
旁邊俞慕行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鳳眸淺瞇,“你認識他?”
陸梔意回過神,覺得也沒必要跟這個萍水相逢的男人說什么實話,旋即展顏一笑,明明那么明媚,卻有說不出的苦澀滋味:“賀氏集團大名鼎鼎的賀總,財經新聞娛樂板塊時常出現,誰不認識?”
說完。
她沖著男人頷首:“那不打擾了。”
她轉身離開。
俞慕行卻若有所思望著女人窈窕背影。
一雙鳳眸里晦暗不明。
直至手機響起來。
他接起來,換了粵語,嗓音低沉慵懶,“怎么了?”
俞知州得空給他打電話,第一句便問:“我朋友去了沒?今天應該到面試環節了吧?哥,你幫我照顧照顧她唄。”
俞慕行淡淡勾唇:“公司流程該怎么走就怎么走,能過再說。”
俞知州頓時哀嚎:“我發現你倆真是有相同屬性,一個不愿意讓我插手開后門,一個也要求公平公正,就我里外不是是吧?”
“你對這個姑娘這么照顧,喜歡她?”俞慕行抬頭看天,已經撥云見日,陽光有些刺眼,好像剛剛女人那個笑容。
俞知州在那邊嘟囔了下,才說:“我們阿呆這么好,誰不喜歡?只不過我跟她純閨蜜,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哥,我就求你這么一件事。”
“對我們阿呆好點。”
俞慕行邁著長腿轉身,聞言撂下一句:“嗯,我考慮。”
——
中午。
陸梔意約何冰吃了一頓飯。
何冰最近忙的腳不離地,說是金主家的弟弟難搞得很,氣的她冒火,總結一句話,錢難賺屎難吃。
陸梔意噗嗤一笑,故作深沉道:“誰不是人民幣奴隸,奴隸還分高低貴賤,我不也是天天盼著塑料老公的離婚補償過日子。”
“對了,你那個金主老板,什么情況?叫什么?”
何冰聽到陸梔意這么提,眼神微妙的亮了亮,“傅沉。”
陸梔意困惑地眨眨眼。
好耳熟的名字——
正打算細問。
何冰一邊吸溜椰奶,一邊問,“你小姨的事兒解決好了?”
她這么一問,打斷了陸梔意思緒,她聳聳肩:“安頓好了,暫時在京市,陪鹿秋上完大學再做決定。”
“那這個霸畜做了回人啊。”何冰給出評價:“你上次說,在他書房看到的照片,確定是他心頭愛?”
至于這個霸畜,那是陸梔意給的外號,霸總界的畜牲。
明面上得供著這尊佛,私下還不能蛐蛐兩句?
陸梔意怔了怔:“是吧,否則怎么會單獨收起來。”
還放在書房最顯眼位置。
什么人有這種待遇?
“操!我發現男人就是賤!”何冰氣不打一處來:“他自己心里有人,誰拿刀子逼他娶你了?干什么要禍害無辜的人?”
什么時代了。
娶自己心愛的女人很難嗎?
非得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我看這種男人,誰也不愛,他愛的是他自己!”
可不是。
擁有兩個女人,幸福的不是他嗎?
陸梔意腦子里仍舊是中午收到的那張照片,自我調侃似的說:“人是感情動物,我倒是想豁達大度等著拿我的補償,但有時候裝都裝不下去。”
總會被情緒支配。
她也挺為之苦惱的。
何冰握住她的手,“人要是真那么理性,就不能稱之為人了,好男人多了去,何必在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改明兒,姐給你找幾個帥氣聽話的弟弟,這種有錢還不回家的男人,不正中下懷?”
反正是塑料夫妻。
既然賀司樾能玩兒,為什么陸梔意不能?
陸梔意挑眉,索性開始掰著手指頭提要求:“我要185以上的,皮膚白的,有腹肌的,哦,還不能惦記我錢袋子的。”
何冰嫌棄:“我看你跟你奸商老公相處久了,也周扒皮了。”
陸梔意攤手:“可以騙我感情,不能騙我錢財,我的人生名言。”
吃完飯。
陸梔意發現自己有一些貼身物件還放在賀公館沒有拿回家。
想了想,便開車去往賀公館。
下午時分。
天漸漸暗沉下來。
陸梔意抵達的時候,賀公館似乎正在忙碌著什么,傭人們進進出出,園丁把庭院的植被都細致的修理了一遍。
似乎與往常有所不同。
陸梔意淡淡看了一眼,也并未多想。
剛進入主院,迎面遇到了徐詩詩。
賀驍已經送出國,她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些許,在看到陸梔意時候,她忽然停頓,神色有陸梔意看不懂的深諳:“既然回來了,不妨今天留下來吃頓飯吧。”
原以為這個女人會發瘋,怪她讓他們母子分離。
沒想到還會好心留她吃飯。
陸梔意敏銳覺得不對,便疏離說:“不必,我拿了東西就走。”
徐詩詩攔住她的去路,“賀公館又沒有豺狼虎豹,你怕什么?”
陸梔意皺眉。
她不明白這個女人平白無故發什么瘋,不想理會,便掉頭。
還未走兩步。
就聽傭人匆匆進來:“大少爺回來了!”
緊接著:“帶著喬小姐一道回來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