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聲沉悶的嘆息聲,從天帝的口中傳出。
這一刻。
祂散去了滿身威嚴,散去了平日里的九五至尊之態。
仿佛重新回到了當初,那個懵懂,天真的道童模樣。
老君自然察覺了對方的這等變化,雖然并非本尊在此,可祂也同樣擁有著本尊的一些記憶。
對此心中也是頗有些感慨。
“師兄,老君雖非太清圣尊本尊,但我還是稱您一聲師兄,這或許也是一切落幕前,最后一次這么稱呼您了。”
天帝情真意切,哪怕是老君,也為之動容的點了點頭。
應下了對方這一聲尊稱。
眼下天上的那位,暫時無法監視祂們。
天帝倒也干脆,放開了一直被壓制在內心深處久遠得快要被遺忘的情感!
“既然肯稱呼我一聲師兄,那么為何不肯考慮考慮,為兄的提議呢?”
老君嘆息,最后一次拋出了橄欖枝。
其實祂的內心也很清楚。
天帝身為六圣之師的道童,一切的一切,都是被對方所賦予。
才擁有了今天的地位與權勢。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祂對自己的道童,已經足夠的好了。
自己這般勸誡,無異于是在讓天帝,朝自己的“大恩人”后心窩捅刀子。
站在天帝的角度而言。
這種事情,顯然是尤為大逆不道,背信棄義了!
盡管。
在所有人的眼中看來,一切都不過是天上那位的算計。
天帝,不過是其算計中的既得利益者,同樣也是對方尤為重要的一顆棋子。
可無論如何。
不可否認的是,天帝能夠有今天的一切,都離不開祂的造就。
也沒人就能夠肯定的說,天上那位當真就與自己的道童,沒有半點師徒情分。
若是未來,天上那位成功了。
或許天帝能夠幸存下來,做一個傀儡,得過且過,或許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所以,老君很清楚。
想要勸誡天帝“棄暗投明”,終歸是不大現實的。
畢竟在對方的眼中,究竟誰是暗,誰是明,也難說得很。
站在天地的角度來看,本應該越發強盛,壯大。
卻因為六圣之師的一己私念,逐漸走向衰弱,讓天地間的眾生,跟著遭受了無妄之災。
太清圣尊等人自然要反抗,要試圖挽救越發衰弱的天地。
走向天上那位的對立面,無可厚非。
天帝,卻是由始自終,半點損傷不見受到,反倒是大小好處撿個不停。
沒有什么反抗的心思,也情有可原。
說穿了。
終究只是一次嘗試,老君也并未指望著,就一定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來。
“師兄,放棄這樣的話,我不會用來勸誡你們,這是屬于你們的抗爭,勝則天地清明,萬靈解脫,敗...”
天帝搖了搖頭,沒有接著說下去。
對于太清圣尊等人失敗之后的下場,祂自然是能夠預見的。
甚至...那時候,天地間的一切,恐怕都會被吞噬,成為祂的養分吧。
“勸我,師兄你們也不用多費心思了,背叛這等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
天帝又是一聲嘆息,話鋒一轉接著道,“自今日之后,師兄咱們就各自安好吧,你說的很對,天地間每個生靈,都有自己選擇的路去走,天地間的道路萬萬千千,也不是不能更替。”
“但我想說的是...我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不回頭了。”
話音落下。
天帝滿臉的惆悵之色,瞬間消散。
九五至尊的威嚴再度浮現,神情再度回歸冰冷淡漠之色。
“老君,就此別過!”
天帝駕云而去,老君遮掩天機的手段,并不會阻攔祂的離開。
兜率宮內。
青牛默默啃著鮮嫩的青草,兩只牛眼緊緊地閉著,耳朵都扣了起來。
一側。
兩名燒火童子則是不斷抱著柴火,呼哧呼哧的往丹爐下添加了進去。
熾烈的火焰氣息,使得屋內的溫度都在不斷拔高!
天庭內。
朦朧宛若消失了一般的兜率宮,再度浮現,沒有絲毫變化。
可老君卻是能夠看到。
天際之上。
一顆冰冷的眸子,陰森的掃視了祂一眼。
直接無視那來自天上的目光,老君重歸悠然自得的姿態,開始了自己枯燥無味的煉丹日子。
一切,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又好像...有那么一丁點兒的不一樣了。
......
人間。
星路與天外交融的奇異空間內。
張執道有些懷疑人生的撓著自己的腦袋,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敵人是仙人,這肯定是沒錯!
自己是掌道境,暫且還沒突破,這也沒錯!
問題在于——掌道境秒殺仙人,也太過于離譜了一些吧?!
其中的原理,張執道修了一輩子的道,也屬實整不明白。
不僅僅只是他迷茫了。
人間的眾生,此刻也徹底蚌珠了。
一個個目瞪狗呆,眼神茫然無措。
仙人?
就這?
這就是他們內心深處,此刻最為直觀的想法。
馬達!
前一秒還高高在上,自詡身份不凡,乃是天帝座下使者。
后一秒。
就直接被凡間的修士給秒殺了。
這仙人怕不是假的吧?!
人間眾生,陷入了懷疑之中,一時間就連聆聽仙人傳道的想法,也是暫時被忽略掉了。
嗯...能夠被凡人輕易干掉的仙人,哪能是什么正經仙人?
傳下來的道,能是什么好道?
秉持著這樣的念頭,人間倒是呈現出一副詭異的安靜狀態。
萬里林海。
林間小廟內。
哶生大師盡管已經被唐三葬打了一針預防針,可還是忍不住內心的驚訝。
“竟然當真是那位太清圣尊!不可思議,當真是不可思議!”
“沒什么不可思議的,能夠走到那一步的存在,都不是簡單之輩,不會輕易選擇坐以待斃的。畢竟...若是未來真到了無法阻擋的地步,首當其沖的就會是祂們這天地間的至強者。最壯碩的韭菜,要是不噶,可就說不過去了。”
唐三葬看得很清楚,緩緩解釋了一句。
眼下的這天地。
每一個反抗的生靈,都不過是在爭渡罷了。
看得明白的,便要爭得那一線生機。
看不明白的,也就只能成為提線傀儡,生死由天不由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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