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有意識的時候,胸口傳來疼意。
她迅速睜開雙眸,只見一個男人匍匐在她的身上。
周圍的光昏暗,但依舊可以看清楚男人劍眉英挺,黑眸細長銳利,宛如黑夜里的鷹,抿著的唇削薄,氣質冷傲。
她還沒有來得及接收記憶,男人就傾身而下,他們十指交纏。
他趴在她的耳邊,語氣低沉嘶啞,沾著濃郁酒氣的濕潤氣息直接灑在她敏感的耳垂后,薄唇在與她撕磨。
緊接著,蘇音感覺到一陣刺痛。
還……真疼啊!
她圓潤的腳指頭狠狠蜷縮起來。
……
足足五個小時,蘇音嗓子都喊到啞了,男人終于在她身旁睡下。
她冷著臉起身,然后拿起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她側眸看著身邊的男人,他閉著眼睛,棱角和下頜十分完美。
視線往下,赤裸的上半身有數不盡的刀痕,心口那個位置似還有子彈的痕跡,緊繃的肌肉在叫囂著,肆意散發張揚的野性。
阿難終于被小黑屋放出來了。
它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五個小時零八分,持久度……可以啊,不愧是軍閥出身。”它嘀咕著。
“軍閥”這兩個字,終于讓蘇音那雙瀲滟的媚眼有了幾分波瀾。
她意識回籠,開始接收原身的記憶。
原身名叫盛晚秋,是南城商會長盛平生的私生女。
她的母親十幾年前是北平最有名的舞女,被盛平生看上,占為己有。
奈何主母善妒,母親生下她的第二年就被折磨死了。
而她三歲的時候,就被主母送入百樂門。
百樂門,那是名聲響徹南方的歌舞廳,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神仙窟”。
盛夫人砸了錢,強迫她學習勾人的本事。整個南城的男人都知道,百樂門有個未開苞的小狐貍精,膚如凝脂,腰同細柳,能掐出水來。
多少心猿意馬的男人一擲千金,就是為了聽她唱首歌。多少勢力都在等著一個月她的chu夜競拍。
只可惜百樂門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因為今夜,原身被慕湛禮奪了清白。
慕湛禮是這軍閥亂世中的其中一股勢力,南城督軍的兒子。他鐵血手腕,極有能耐,政敵也極多。
今夜他是遭人暗算,急需要一個女人為解藥。原身就這樣被他的手下給抓來丟到他的床上。
這一切,也是原身更為悲慘遭遇的起點。
盛夫人有一愛女,名喚盛明珠,她愛慕湛禮,自幼以能嫁給他給目標。
所以在聽到原身與慕湛禮的事情之后,她更加對原身恨之入骨。
原身清楚盛明珠不會放過她,所以她在慕湛禮蘇醒后,苦苦哀求他……
她不求名分,不求錢財,只求他能請找個途徑送她離開南城。
他手握南城最大的勢力,想要護送一個女人離開南城,不難。
可他沒有同意,只是留下一個丫頭照顧他,說讓她等他處理完政敵之后再回來補償她。
結果當天夜里,盛明珠帶人闖入這里,將原身帶走,把原身丟給一群乞丐。
原身死的時候,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而慕湛禮回來聽說這件事之后,只是皺了皺眉,讓副官將原身好生安葬之后就不做理會了。
阿難很顯然也是接收到記憶了,它氣得渾身發抖。
“他怎么這樣!原身好歹和他有過一夜.qing緣的。”
蘇音冷笑一聲,不做言語。
慕湛禮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他心里可容納不了其他的東西。
原身雖第一次給了他,但她可是舞女出身。
她的母親是舞女,她也是舞女。
這在整個南城里,都是下賤的存在。
他與原身的事情傳出去,只怕會成為他的污點。
再說了,他不可能對盛明珠怎么樣呢?那可是商會長的掌上明珠,能給督軍府的軍械提供錢。
區區一個舞女,怎么比得盛明珠矜貴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阿難貌似忽略了。
慕湛禮,他是一個強.jian犯!
“原身的愿望是什么?”蘇音面無表情地問。
“殺光所有傷害她的人。”阿難咬牙回答。
聞言,蘇音那雙無瀾的眸子里終于有了陰沉沉的笑意。
終于有一個開竅的好姑娘了。
她也終于可以……光明正大殺人了。
緩緩起身,蘇音盯著床上的慕湛禮。
地上灑落的東西中,就有一根簪子。
只要她將簪子插入他的脖子里,他必死無疑,可她不想這樣做。
“舞女下賤嗎?那如果你愛上舞女呢?”
她用手指撫摸著慕湛禮的脖子,似一條冷冰冰的毒蛇在攀爬著。
……
慕湛禮蘇醒的時候,他銳利狠厲的眸子掃視周圍一圈。
不見蘇音的存在,他快速起身。
結果見到了不遠處。
女人側著身子坐在木凳上。
她穿著淺綠色的貼身旗袍,旗袍的開叉到大腿,緊窄的腰肢,豐潤完美的胸,修長而泛著粉光的腿,他還能想起,昨夜她勾著他的魅惑模樣。
想到這里,慕湛禮呼吸一緊,眸色都暗沉了許多。
聽到動靜,蘇音轉頭。
屋內的光還是偏暗,但那雙似帶鉤的瀲滟眸子卻讓他看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南城的男子見到她就移不開,她的美是千姿百媚的,雪膚紅唇,美目流轉。
“你醒了?”
她的聲音嬌柔似水,蕩起層層波浪。
她緩緩起身,赤腳朝著這邊走過來。
慕湛禮失神的瞬間,她自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坐在他的腿上。
他氣息狠狠一變,他什么都沒穿呢!
蘇音捂嘴輕笑,然后玉足盤在他的腿上,纖纖手指戳著他的胸口。
“少帥,人家的清白都給了你,你不得給人家一個名分?”
她攀在他肩上,吐氣如蘭。
“你知道我的身份?”
慕湛禮側眸睨著她,神色晦冷。
那雙方才還泛著旎旎的眸子,此時已經沒有多少溫度了。
蘇音當然知道……這個男人,對色欲倒算得上是克制。
昨夜,應該是他第一次破戒。
所以,想要用身子得到他的心不容易!
她輕哼一聲,然后撇嘴道:“少帥是城中姑娘們都愛慕的對象,我怎么不認得你?你曾來過白樂門幾次,可每次都不點我唱歌。哼,我可把你‘記’在心上呢!”
最后一句話,蘇音說得咬牙切齒。
女兒家的哀怨暴露無遺。
“你這是怨我去百樂門沒點你唱歌?”
慕湛禮挑眉,那晦暗的眸子終于多了幾分情緒。
“可不是嗎?我這么有名,多少男人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唯有你特殊。難不成我在你這里沒有魅力?”
蘇音繼續冷哼著,臉上沒有絲毫對他身份畏懼和惶恐。
她知道他的身份,竟還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就不怕他一槍崩了她嗎?
慕湛禮捏著她纖細的手腕,他那有薄繭的指腹擦著她的血管。
她的手腕真細,只要他稍微用力,她這里就會斷了。
“你昨夜幫我解了藥,說吧,要什么補償。”他冷淡開口,直接對她那個問題避而不答。
盛平生的女兒,從小就被丟進百樂門,被調教成男人的玩物……
慕湛禮當然知道她的身份了。
原本他還想著直接將她送回百樂門算了,可昨夜她的身體又是與他那般契合。
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的身體有心思。
所以,他倒是想聽聽她要什么補償。
當他的姨太太?離開百樂門?報復盛家?
“我要當你的秘書。”
蘇音突然說了一個他完全想不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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