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熱飲送到她手里,程可樂喝了一口,原來是牛奶。
心頭頓時暖融融的,她不由地多看了江懸兩眼:“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是幾點?”
“托人查了一下,并不是很難。”
江懸開著車,“你想什么時候談我們倆的事情?”
程可樂暗暗心驚:“你怎么……我的意思是我沒有什么要說的。”
剛說完,她就懊惱地挪開視線。
自己真是個膽小鬼!
她恨不得給自己一拳,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再也沒有比她更慫的了。
江懸悶笑:“如果不想跟我聊聊,你為什么這么晚了還要繞到川城來,直接去工作所在的城市不是更好?”
他并沒有看她,卻好像對她的了如指掌。
“程可樂,我覺得你應該有話就說,我再問你一次,想不想跟我聊一聊?”
“想!”這一次她不假思索。
“好,什么時候?”
“現在。”她緊繃著小臉,“或者,等會兒到家了再說也一樣。”
“現在吧,晚上路上沒什么人,我開慢一點就可以。”江懸似乎松了口氣,“你想跟我聊什么?”
“江懸,我想問你……你現在對我是什么感情?”她問出口,一張臉已經漲得通紅。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江懸很快就回答,沒有半點猶豫。
這個答案讓程可樂有點失望,更多的卻是慶幸,總算不是朋友……總算比朋友更親近一些。
她垂下眼瞼,抿緊嘴角:“是這樣啊……”
“那你呢?”江懸又問,“你應該是很喜歡我的,要不然你不會這樣問。”
一下子被揭穿心事,程可樂漲紅了臉:“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跟你告過白啊,你、你這人……”
“我這人性格清冷,不喜歡和別人有什么不必要的糾纏,所以我選擇和你在一起代表了我愿意和你試一試。”
一個紅燈讓他們停在路口,江懸的聲音越發清醒。
“程可樂,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如果真的是我五感的人,我不會給這樣的機會。”
不是朋友,不是合作伙伴,而是未婚妻……
程可樂不可能永遠停留在未婚妻這個角色上,她會和他結婚,會成為江太太,會為他生兒育女。
就是因為想到這些未來,江懸覺得似乎還有點期待,才選擇了她。
他給的不是感情,不是承諾,而是一份來自未來的可能。
程可樂明白了。
“你這人……還真是有話直說,也不管別人能不能受得了,你就這樣大大咧咧地告訴我你不喜歡我……”她苦笑著,心底卻踏實下來。
“沒有不喜歡,我還在學習。”江懸耳尖微微發燙。
程可樂深吸一口氣:“好,你慢慢學,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你問。”
“在我之前,你有沒有過心動的女孩子?”
江懸頓了頓:“有。”
程可樂的小手緊了緊:“是我認識的人嗎?”
江懸不回答了,一片沉默籠罩在他們之間。
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程可樂:“是桃桃嗎?”
江懸:“為什么會覺得是她?”
“我們之間共同的朋友并不多,也就那么幾個,其中桃桃有多優秀多亮眼,我比誰都清楚。何況……你好像還認識她比我更早一些。”她笑著又喝了一口牛奶。
江懸張了張口,一時間無言以對。
車里又安靜下來,程可樂看著窗外不斷飛逝的夜景,漸漸地心安了。
“那你現在呢?”程可樂問,“現在對她是什么感覺?”
“一直都是朋友。”江懸倒也坦蕩,“而且,我對她的心動,和你們理解的并不一樣,我并非想要跟她在一起,而是覺得這樣的女孩子第一次見,很新鮮,很想看看她和韓驍最后會怎么樣。”
“如果她和韓驍分開了,你會離開我去追她嗎?”
程可樂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都在顫抖。
江懸回眸看著她。
四目交匯,視線都融在一起,他沒有逃避,她也沒有害怕。
江懸:“不會。”
“為什么這么肯定?”
“沒有如果,程可樂。”他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十分堅定,“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如果。所以,她不會和韓驍分開,就算分開,我的身邊也有你了,所以沒有如果。”
她的心咚咚狂跳。
他的解釋沒有甜言蜜語,沒有山盟海誓,卻聽得她心潮澎湃,一陣篤定的安寧。
“你還真是……誠實,我問什么你說什么,就不會想著騙騙我嗎?我和桃桃還是朋友,你這樣讓我怎么辦?”她笑了。
“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想騙你。”
程可樂邊笑邊哭,其實并不難過,眼淚卻涌了出來,怎么都擦不掉。
江懸將車停在路邊,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呼吸著近在咫尺那抹令她熟悉的氣息,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其實,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和江懸還有可能,還有未來,而江懸對夏桃之已經是過去……
時間無法重回,她能做的就是把握現在。
“晚上去你那兒吧,你不是早就想我們住一起嗎?”她帶著鼻音,甕聲甕氣地說。
“好。”江懸應了下來,薄唇微微上揚。
清晨,夏桃之起來時就看見程可樂發的朋友圈。
“這丫頭,昨天那么晚回川城,居然是為了跟江懸同居,哈哈。”她不禁為好友感到高興,給朋友圈點贊留言。
沒想到程可樂居然醒著,她立馬給夏桃之發消息了。
程可樂: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和他聊過了。
夏桃之:怎么樣?
程可樂:還行,明年等著吃我們的喜糖吧。
夏桃之發了個大大的笑臉:等這個沒意思,我要等著當干媽,你和江懸早點結婚,快點努力,別讓我等太久啊。
程可樂:……
只是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消不下去,那個關于夏桃之的秘密,她也不打算說出來。不管她未來老公是誰,夏桃之永遠是她最好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沒有之一。
放下手機,夏桃之洗漱收拾。
回到床邊,她看見某個男人還在睡覺,抬起小腳丫在他身上戳了戳:“喂,你不是說還要去開會嗎?怎么還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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