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獅心大使埃德加就在高處觀望,想看看帝國風華,皇家威儀。
他也是見過王室風光的,本來只是準備做個比較,還特意帶來照相師。
但是當萬眾齊呼,聲浪震天,他驚的往后連退三步,將椅子撞翻在地。
國強民傲,萬眾一心,勢不可擋。
埃德加大使幾乎絕望,南方大陸橫空出世的帝王,冠絕歷代,但是跟他一個時代的人……實在太悲哀了。
……
普蘭市市長達古穿戴整齊,也在等候婚禮開始。
當聽到帝國萬歲的呼聲,他一開始是驚訝,然后露出了笑容。
他也沒有想到,帝國的民心已經至此。
“如此民望,還有什么事情做不成?”
達古充滿了信心,自己要做的事情,跟陛下已經做到的事情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在此時,那些老頑固們應該嚇得瑟瑟發抖了吧?
……
老頑固名單上的重要成員,大夏帝國司法部部長,大夏伯爵小杰費里斯先生正在跺腳。
屋檐的雪花被震落了些許,哪怕他離著這么遠,也能感受到那炙熱的信念。
不過他覺得無所謂,大夏帝國如今的情況,等不到支持才奇怪了。
作為傳承久遠的伯爵家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吃飽飯三個字的殺傷力有多大。
糧食一直都是貴族控制平民的重要手段,他們也知道糧食對普通百姓的重要性。
所以大夏帝國能夠讓人吃飽飯,就足以延續百年國運。
甚至是達古的改革,小杰費里斯伯爵明面上反對,但實際上也無所謂。
他是傳統派大佬沒錯,改革也損害了他的利益沒錯,但是他完全不想爭什么。
就達古那個家伙,要是沒有陛下授意,怎么敢干這種大事?
既然是陛下授意,自己也干不過他,索性躺平算了。
而且他也知道約束無序的權力膨脹,并不是絕對的壞事。
所以他從來不是反對改革,而是反對借著改革的名義無限制的削弱貴族的權力。
約束沒有問題,但是貴族永遠是貴族,底線不能丟了。
矯枉過正,也是要出大問題的。
所以,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保險絲,不讓改革失控。
……
費朗茲混在迎親的隊伍里,達維德剛剛換完藥,今天的大婚他被禁止參加。
倒是米哈爾的邀請依舊有效,再怎么犯錯,外孫的婚禮不可能攔著他不參加。
米哈爾換好衣服,一臉的嚴肅,完全看不出來他干的那些荒唐事。
“父親,我有點慌。”
達維德聽到外面的聲音,突然渾身冒冷汗,被嚇得夠嗆。
“我們這么弄,秦應該不會記恨我們吧?”
雖然秦這外甥性格溫和,但是人家怎么也是儲君,以后也是皇帝。
玩弄這一套賣人情的把戲,人家現在不在乎,以后想起來怕是會不痛快。
皇帝不痛快,大家就都別想痛快,最后還是有人背鍋。
米哈爾看了一眼大兒子,不屑道:“怕什么?你在怕什么?”
達維德可憐巴巴的看向父親,希望能得到一點精神支持。
“陛下正是鼎盛的年紀,等我外孫就位,我早就死了,他還能將我墳挖開鞭尸嗎?這點小事……不至于。”米哈爾理直氣壯,一點都不怕日后的追責。
達維德目瞪口呆,父親你的底氣就是這個?
“可是我應該能活到那個時候,我怎么辦?”
達維德更慌了,你一走了之,一輩子啥都享受過了,可我還活著啊!
“我可以帶你一起走!”米哈爾幽幽的說了句,嚇得達維德連連搖頭,雖然活著可能倒霉,但他還是想多活幾年。
“出息!到時候你也老了,頂多被罵兩句,怕什么?”米哈爾直接解了兒子最大的擔心。
至于費朗茲咋辦,這小子躺著得了好處,背個鍋咋了?
爺爺、老子扔下的黑鍋,你不背誰背?
……
費朗茲此時還一無所知,美滋滋的開著車,充當司機。
本來按照皇帝當年的婚禮,是應該坐著馬車的。
但是秦和克萊爾商量了,最后還是改成了汽車。
新時代新氣象,有一些變化很正常。
一路在歡呼聲中來到了史密斯家,這里早就準備好了。
沒人敢給儲君找不痛快,所以順順利利的完成了儀式,接到了新娘。
大夏帝國這邊的風俗,新娘也沒有什么要遮頭的習俗。
所以克萊爾捧老佩雷斯侯爵當年給孫女陪嫁的盒子,戴著全套的古典首飾,落落大方的上了車子。
這個時候,就是展示底蘊的時候了。
近些年上來的學院派官員乃至于其他國家的貴族,就從來沒有見過這套首飾。
不少人估計心里還在嘀咕著,史密斯一家也太寒酸了,連一套像樣的首飾都置辦不起,規制明顯低了。
當然,這種話沒有誰敢說出來,只是心里暗暗嘀咕罷了。
這個時候,就有當年的老人顯擺見識了。
“看到沒有,克萊爾夫人戴的這套首飾,就是當年皇后嫁給陛下時戴的那一套。
當年大家都說,老侯爵疼愛孫女,嫁妝首飾都是按照伯爵的規制準備的,現在看還是老侯爵眼光好。”
這種東西,本身的價值是一方面,歷史傳承賦予的價值反而更重要。
傳承有序,又有傳奇故事加持,就算是世上最華麗的首飾,也比不上這一套復古風的首飾。
而這一套首飾,也透露了一些信息,外面的那些傳言,八成都是假的,皇家對這個媳婦怕是非常滿意,否則皇后絕對不會將這套首飾拿出來。
早在一年前,緹歐娜就想到了今天。
一套首飾,即是傳承,也是壓下非議的利器。
緹歐娜懷抱首飾盒,她仿佛透過木蓋,又看到了刻在里面的那句話。
“送給我最愛的孫女緹歐娜,我為你選了一位英雄作為丈夫,祝你幸福。”
如今,自己也為自己選擇了一位丈夫,他可能不是一位馳騁戰場的英雄,但絕對能夠成為帝國的庇護者。
她有信心,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秦。
對于女人來說,婚姻就是一次新生,投胎可能自己無法左右,但是婚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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