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流民隊伍都在綠原上修整,孩童們高興的在原地玩耍,到處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瓦罐內,朱光茂被割了耳朵跟舌頭,剜了雙眼。
他看不見,但卻能聽見聲音,因為白錦書還給他留了一只耳朵。
他也說不了話,聽著周圍的聲音,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白錦書仰起頭,又喝了一口酒,緩緩起身走到瓦罐邊,半蹲在瓦罐跟前,語氣幽幽。
明明在夏日,卻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朱刺史是不是渴了也想喝點酒?別急啊,這點心愿本官還是能滿足你的,翠果。”
白錦書將酒囊踹進懷中,翠果手上抱著一小壇酒走了過來。
將酒壇子的蓋子掀開,濃濃的酒味傳了過來。
翠果撇嘴,想著這些酒水是為了怕流民感染,用來給他們擦洗的,倒是便宜了朱光茂了。
“朱大人,好好享受哦。”白錦書拎著酒壇子,濃濃的酒從朱光茂的頭頂直直的倒了下去。
酒水刺激,朱光茂身上又全是傷,疼的朱光茂被剜的雙眼中不斷有血淚流出。
“刺激么朱大人,爽么?你可知道當初因為你而慘死的將士們在絕望的邊緣流了多少淚,所以,這都是你該得的,不用謝我。”
白錦書冷笑,將酒壇子中的酒水都倒在了朱光茂身上。
瓦罐內也泡了酒水,十分刺激,疼的朱光茂嗚嗚的直叫。
若是他能喊,一定十分凄厲。
流民們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往這邊看,哪怕知道白錦書在干什么他們也不在意。
在他們心中,白錦書做什么都是為了流民隊伍著想,懲罰誰,用什么手段懲罰,他們并不在意。
“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休息一會,就進鶴州城。”
瓦罐內沒了動靜,朱光茂好似暈了過去,白錦書將酒壇子丟到地上,站起身。
一只鸚鵡落在她手臂上,她摸了摸鸚鵡的腦袋。
“嬌嬌,嬌嬌。”
鸚鵡不斷重復著這兩個字,白錦書眼底原本帶著些戾氣,但卻隨著鸚鵡的說話聲,那些戾氣都消失不見了。
“大姑娘,鶴州刺史梅守旺正帶著鶴州知府等一眾人在鶴州城門口等候賑災隊伍。”
半空中落下一道黑色身影,暗十五滿臉恭敬,白錦書點點頭,將鸚鵡放到自己肩膀上,看向不遠處的一座高塔。
那座塔名為積雷塔,乃是鶴州有名的塔。
鶴州有糧,積雷塔的周圍有大面積的稻田。
按理說能有如此高大建筑物的地方應該全是平地。
可積雷塔在鶴州聞名了百年,漸漸的,鶴州人都說積雷塔象征著福祉,確保鶴州能穩坐魚米之州的位置。
“走吧,通知下去,中午不用做飯了,鶴州刺史管飯,讓大家敞開肚皮吃。”
白錦書話落便上了轎子。
轎子被穩穩的抬著,流民們井然有序的朝著鶴州城門的方向出發。
綠原與鶴州本就不遠,沒一會,隊伍就到了鶴州城下。
與薊州城當初閉門不開的情況不同,鶴州倒是顯得格外歡迎白錦書這一群人。
遠遠的,暗十五就看到了梅守旺那張哭喪臉。
這鶴州刺史梅守旺名字奇葩,臉也長的一副苦瓜樣,可人卻十分精明。
他能大張旗鼓打開城門接待白錦書,暗十五覺得他一定想到了別的對策。
“梅守旺?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給起的名字,沒有指望,怎么不叫梅福氣呢。”
暗十五撇嘴,暗十三睨了他一眼,道:“你管人家叫什么呢,大姑娘吩咐的事機靈點,還有王爺那邊,咱們得時刻傳消息回去,不然我怕王爺在西京心神不寧,若大姑娘出了什么事,小心你我的命不保。”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看看以大姑娘如今的做派,像是會被人為難的樣么。”
暗十五嘀咕著,看著坐在轎子上,渾身都寫著張揚囂張的白錦書,覺得這一路上真是好玩。
“停轎。”
走到鶴州城城墻下,翠果高喊一聲,隊伍停下,抬著轎子的人也停了下來,但卻沒有立馬將轎子放在地上。
白錦書坐在轎子上,慵懶的攏搭著眼皮,自顧自的把玩著酒囊,并沒有下去的意思。
梅守旺臉上帶著笑,見白錦書如此不懂規矩,臉上的笑僵了一分,待看見轎子邊上的瓦罐,他渾身都開始哆嗦了。
他的瞳孔擴大,看著瓦罐中那顆黑漆漆的人頭,一陣反胃,卻又不得不做樣子。
“巡撫大人一路辛苦了,下官乃是鶴州刺史梅守旺,得知賑災隊伍路過鶴州,特意帶著鶴州知府吳福氣在此迎接諸位。”
梅守旺說話客氣,言語圓滑,一張臉雖然苦兮兮的,但是為人很是聰明。
“噗嗤。”
暗十五驚了,嘴角一抽,想著還真有吳福氣啊,還是一向傳聞被梅守旺打壓的鶴州知府。
這倆人確定沒點親戚關系么。
“嗯。”
轎子內,白錦書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仍舊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梅守旺被晾在了一側,吳福氣也不會說話,梅守旺根本指望不上他。
“大人,還請入城去驛館內休息吧。”
梅守旺皮笑肉不笑的說著,白錦書又回了一個嗯字。
“杜強,將東西抬給梅大人,一路上沒有什么新奇的,還就這瓦罐算新奇一些,就當是見面禮吧。”
白錦書揮揮手,杜強驅馬走到瓦罐跟前,伸出一只腳將瓦罐踹翻。
“咕嚕咕嚕。”
瓦罐滾到梅守旺腳下。
朱光茂空空的眼洞恰好被梅守旺看了個正著。
梅守旺出了一身冷汗,不僅僅是因為白錦書的下馬威,還是因為那人彘實在是恐怖。
白錦書是有多喪心病狂,竟然將一州刺史弄成這幅鬼樣子。
就連皇上做事都需要權衡利弊,白錦書倒是大膽!
“怎么,梅大人不喜歡這禮物么?還是說梅大人其實是喜歡瓦罐,不喜歡瓦罐內的東西,這也沒關系,瓦罐內的東西,可以換一換的。”
白錦書幽幽吐聲,衣袖一揮,一枚銀針從里面射了出來,直直的朝著瓦罐打去,將瓦罐打的恰好滾在了梅守旺腳下。
“唔。”
瓦罐內,朱光茂被顛醒了,發出一道聲音,他長著嘴,嘴里空落落的一片,恰好又被梅守旺看了個正著。
這一幕實在是太驚悚,梅守旺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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