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黛雪說著楚楚可憐的,像真的被嚇到一般。
“小雪,這事怎么能怪你呢?正常人看到這種情況,都不敢輕易上去幫忙。而且你還受到了驚嚇,如果你要是被狗咬傷了怎么辦……”
厲老爺子說著,心里不禁微微松了口氣,還好被咬的不是他孫女,要是真她真的被咬傷了,那可不得心疼死他們了。
厲黛雪仍自責的哭泣,薛葉莉看到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心有不忍的寬慰道:“小雪,這種事情,真的不能怪你,小黑發狂了,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能控制的了,我想當時你一定也是嚇壞了……”
厲黛雪聽到薛葉莉這么說,不禁狠狠的點了點頭。
想著當時的情況,她真的有點害怕,沒想到小黑竟然如此的兇猛。
她巴不得白薇薇最好能被它咬死,又豈會去救她呢?
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有些戲還是要演的逼真些,才能讓他們信服。
其它人逐漸散了,厲宗偉仍跪在那里,怔怔的看著旁在一旁的黑黑,不禁心疼的要命。
他實在不明白,為何自己看到那塊帶著血跡的玉時,腦海中一晃,就那么直直跪在了白薇薇的面前。
越想,越糾結,頭也跟著隱隱的作痛了起來。
*
白薇薇被送進醫院里,整個人仍感到脖子處痛的要命,而且還有一種想要吐的感覺……
醫生仔細的幫她清理,檢查完傷口后,右手縫了六針。
雖然厲宗偉的黑狗一直都有打狂犬疫苗,但是厲老太太仍不放心的,讓醫生給白薇薇打了進口的狂犬疫苗,打完疫苗,然后住進了住院部開始打點滴。
看著滿臉是傷的白薇薇,她不禁既心疼又有些難過,厲承旭難得帶回來一個女人,怎么就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著之前厲宗偉發瘋的樣子,她到現在真的還有些害怕。
她擔心厲宗偉為了黑黑的事情,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原諒白薇薇……
想想她不禁有些嘆息。
自己真的是年紀大,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思想也變的簡單起來。
轉眼間驀然看到外面有抹熟悉的身影,她不禁笑著對白薇薇說:“你先好好休息一陣子,我出去買點東西?”
厲老太太說著便走了出去,然后她走出去不到二分鐘,厲承旭就黑著一張臉,陰沉沉的走了進來。
白薇薇從來沒見過厲承旭這樣凜然的神情,渾身仿佛卒上了一層冰碴般瞬間就痛將人凍成冰。
*
厲承旭之前跟老爺子在書房談事情,突然被一個緊急電話叫走了。
他臨走前拜托了自己奶奶,好好替他照顧白薇薇。
誰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在接到老宅電話后,不管不顧的連闖幾個紅燈來到了醫院。
看到奶奶正在病房里陪著白薇薇時,他心里不禁有一絲欣慰。
當看到小女人依舊沒心沒肺的還在笑時,他只感到胸腔里頓時滾滾怒火,無處發泄。
這個該死的女人,臉都差點毀容了,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他突然有種,想走過去親手掐死她的沖動。
他雙手不由地握的死緊,憤憤的轉身去醫生那里了解了她的情況。
除了右手腕處有被狗咬了傷了,縫了六針,其它地方只是抓傷,或是輕傷,還好冬天她穿著厚實的短裝外套。
醫生說要是夏天,她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他實在無法想像平日里有些嬌柔的她,當時是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力氣和一條瘋狗在搏斗。
如果當時她因害怕而忘記了反抗,如果她不是拿起那個花盆砸中了狗頭……
想到這從未有過的害怕與擔心,在心中隱隱的觸動著。
他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仿佛寒冬臘月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后跟。
他靜靜的站在那里,目光冷冽地看了白薇薇許久,瞳孔猛然緊縮,嘴唇緊抿。
許久才開口說道:“白薇薇,你真行。”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帶著莫大的怒意,讓白薇薇嚇的不禁有些哆嗦。
但是仍不怕死的緩緩伸出另一只受了輕傷的小手來,可憐巴巴的去拉他的衣角。
厲承旭陰沉的臉色仿若十二月寒峭般,一下子無情撥開了她的手。
白薇薇自然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生氣。
她不禁委屈的撅了撅小嘴,烏黑的大眼睛,骨碌一轉,小聲撒著嬌:“厲承旭,我好疼啊?”
厲承旭原來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頓時立即緊張的看了過來。
當觸及到白薇薇那抹狡黠的神色時,不禁憤憤道:“白薇薇,你最好疼死好了,否則你休想我原諒你。”
白薇薇聞言,唇角不禁顫了顫,鼻子酸酸的一下子哭了起來,不禁委屈又生氣的說:“厲承旭,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要被狗咬死了,可是我突然想到了你,我真的好舍不得就這樣和你分開,所以我就拼命的和它廝打著,我這么努力的活過來了,你竟然還這樣對我……”
白薇薇說著不禁悲泣的哭了起來,想到那個驚心動魄的場面,她現在仍感到心有余悸。
如果當時不是自己拼死和狗廝打著,如果當不是自己摸到了那個花盆,那么最終自己是不是會被條像藏獒一樣的黑狗給咬死呢?
厲承旭聽著她聲淚俱下的指控,整顆心仿佛被人一下子狠狠揪痛了。
他不禁轉過身來瞪著她,一手固定著她在打點滴的手腕,另一只手掀開床上的被子,對著她臀部,就是狠狠的幾巴掌。
男人低沉的嗓音,嚴厲而清冷:“說,在你跟我一起回老宅時,你是怎么答應我的?”
“……”
白薇薇被他突如其它的舉動一下子驚住了,想著那夜他和自己說的話,她深知都是自己的錯,不禁死咬著牙關不吭聲。
厲承旭看著她依舊倔強的樣子,毫無憐香惜玉又重重拍了幾巴掌。
白薇薇既痛又委屈,想到從小長這么大,自己父母都沒這樣教訓過自己,原本還在委婉的哭泣聲,頓時一下子直率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