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玄嬌毫不心虛的應了下來。這可是你自己腦補的，不算我騙你。
“帝君不愧是帝君。”
季夙兩眼冒星星，一臉崇拜。
“哈哈。”你開心就好。
玄嬌無奈地點點頭，要不是她武力值實在太低，季夙智商情商又不高，她是絕對不會選擇東華的腦殘粉來當搭檔的。
“他去一覽芳華，我們也要跟著嗎？人家夫妻相處，我們偷窺不合適吧？”
季夙不太愿意移動自己的腳步，雖然理由很正當，但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感覺自己像個變態。
“我們就是要重點觀察太子殿下和素素的相處，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才使得太子殿下日后選擇殉情。我們是為了他們好，這不猥瑣。而且他們又沒成婚，算哪門子夫妻。”
玄嬌努力推著季夙往前走，一邊推一邊勸說道。不聰明的搭檔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該問的不會問的太詳細，壞處是不該問的偏偏想要知道答案。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覺得……”
“沒有但是，趕緊跟上。”
……
“誒，我聽說太子殿下那么看重那個凡人，是因為她長得像司音上仙，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我覺得很有可能，我之前遠遠地看過那個姑娘一眼，你猜怎么著，我當時就驚呆了，她長得和司音上仙一般無二，若非她是個凡人，我都快以為她是司音上仙假扮的了。”
“怎么可能？你想的也太離譜了，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為何要假扮成一個凡人女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司音上仙和我們殿下兩情相悅，但是天君和樂胥娘娘怎么可能接受未來的太子妃是個男人。”
說到此處，那宮娥還特意壓低了聲音，在同伴耳邊小聲道：“我聽一個姐妹說，樂胥娘娘之前還特意找了個和司音上仙有幾分相像的女子送去了殿下身邊，不過那女子十分倒霉，勾引殿下時被司音上仙當場撞了個正著，之后殿下就把她送到織越公主身邊去了。”
“還有這回事呢。”同伴吃驚道。
“那是，我消息靈通著呢，什么不知道。”
宮娥眉眼間略帶幾分得意。
“如今那個凡人也是那位司音上仙的替身？可是我瞧著殿下對她十分體貼，而且她還懷著未來的小天孫，指不定日后就上位成功了呢。”
“這你就不懂了，我都是洗梧宮的老人了，司音上仙和我們殿下的情意我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就被一個凡人女子給輕易代替了？而且你以為殿下看重的是她？不過是她的肚子罷了。等小天孫生了下來，你看殿下還搭理不搭理她。”
同伴臉上有幾分不忍，“怎么說也是小天孫的阿娘，殿下不至于虧待她吧？”她在一覽芳華做事的這些日子里，瞧著殿下看向那個凡人的眼神濃情蜜意的，哪怕是移情，也多少有幾分真實吧？
“呵，那位司音上仙的性子可不是好相處的，也就是如今回了昆侖虛，你且瞧著吧，在司音上仙回來之前，殿下一定會處理了那個凡人。”
親眼瞧見角落里的白淺和侍女奈奈聽完了兩個宮娥八卦的全程，站在第三方視角的季夙大腦CPU都給干燒了。替身？借腹生子？斷袖？這都是哪跟哪兒，貴圈也太亂了吧。光是這幾個詞語就叫季夙開了無數扇大門，見到了無數個新世界。啊，眼睛好辣。
等白淺帶著奈奈走了以后，兩個宮娥搖身一變，咦？這不是墨淵上神和折顏上神嗎？季夙糊里糊涂地看著玄嬌上去和他們打招呼，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么？
“折顏上神，演技不粗啊，你進步也太大了，若非天宮中肯定找不到兩個膽子大到在宮門口說八卦還說得這么大聲的宮娥，我肯定想不到你和墨淵上神的頭上。”
玄嬌興致勃勃地盯著折顏瞧，滿臉的不可思議。天啦擼，前幾天扮演擎蒼的坐騎還扭扭捏捏的折顏上神，今日扮起嘴碎的宮娥也太接地氣了吧。
還有墨淵上神，與折顏上神配合得那叫一個默契，一應一和，就差上臺唱戲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折顏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故作高深的模樣。
其實是架子放的多了，想要在撿起來就難了。為了讓白淺和夜華的第二世進行地順順利利，這段日子，折顏和墨淵扮演了各種工具人，對于演戲已經是熟能生巧了，演技大幅提升也情有可原。
與折顏驕傲的表現不同，墨淵沉默不語，眼睛直直地盯著玄嬌，就在看得玄嬌心里發虛的時候，他沉聲道：“你之前說只是看著就好了。”沒說有這么多活要干。
聽出墨淵的言外之意，關鍵時候，還是得拉師父出來擋槍，玄機賠笑道：“師父說，這點小事對墨淵上神和折顏上神來說都不算是事兒。”所以我就覺得你們沒啥事要做。
小徒弟能有什么錯嗎？最多是對師父的話理解不到位，要怪就怪師父他老人家故意不說清楚吧。
“東華說的？你師父知道你在外面這么編排他嗎？”
墨淵冷笑一聲。他算是看清楚了，東華這個徒弟跟他師父一樣，都是黑心肝。
編排？這不是個好詞。事關東華，季夙的腦子總是格外轉得快，他對玄嬌投以不贊成的目光，你怎么能編排你師父呢？你這個不孝徒孫。
“事實證明，我師父說的很對，您看，您和折顏上神不是處理得很好嗎？”
不管了，這頂黑鍋東華背定了，反正墨淵上神總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跑到東華面前問個清楚。
……
“娘娘，這事兒肯定不是真的，太子殿下對您一片真心，您是能感覺得到的啊？肯定是有人嫉妒您，特意派兩個宮娥在咱們宮門口說這些話，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您和太子殿下之間的感情，您可千萬不能上當啊。”
自從聽了那些話，白淺就一言不發，愣愣地坐在那里，看得奈奈又是擔心又是焦急。
不過與奈奈所想不同的是，白淺并不在乎夜華的真心，她只是忽然有點心疼原劇情里的那個素素。
一張白紙的素素，被夜華騙到了天宮，大著肚子還要承受來自各種人的惡意，唯一的依靠夜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刻意疏離她，素素那時候會是什么感受呢？她一個明知是戲的演員對在天宮的這段日子都感到格外難熬，素素又是忍著怎樣的絕望生下了阿離？
“奈奈，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只是有些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吧。”白淺聲音有些輕微的暗啞。
由于眼睛上覆蓋著白綾，奈奈看不輕她的神色，只能聽話去辦，“好，奈奈這就給您去取水，娘娘，您眼睛不方便，有什么要辦的等奈奈回來了交給奈奈就好，可千萬別自己做啊。”
“好。”
白淺素手撫上白綾，輕聲應道。
眼睛不好？她的眼睛很好，帶著白綾不過是為了劇情服務罷了。真正眼睛不好的是原劇情里的素素，夜華明知道是素錦陷害，卻還是剜了素素的眼睛賠給素錦，剜眼睛的時候素素會有多疼？
白淺知道這些事情不過都是世界意識寫的一場戲，可白淺沒有辦法不共情。不知道為什么，演自己的時候，戲里戲外，白淺分的很清楚，可演素素的戲份時，白淺卻無法不心疼這個宛如一張白紙的女孩。
失去了記憶之后的那個人與原來的那個人還是同一個人嗎？白淺認為，不是的，素素和白淺不是同一個人。
白淺之所以是白淺，身份、修為、經歷構成了一個完完整整的白淺。可素素呢？什么都沒有，只是一個有著白淺相似容貌的一個凡人女子罷了，她的性子、行為處事與白淺截然不同，怎么能說是同一個人？
所以白淺能夠更為客觀的去演繹素素的人生，每當到關鍵戲份，她在經歷折顏和師父制造出的挫折時，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個真真切切地在天族飽受磨難的凡人，也就更能理解為什么她在生下孩子后心如死灰地跳了誅仙臺。
幸好，這不是我，夜華的款款深情在白淺眼里只剩下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她不是素素，也不會是素素。
“殿下，剛才娘娘……”
出去取水的奈奈碰到回到一覽芳華的夜華，連忙將剛才的事情說給他聽，希望他能去安撫白淺。
“……，本君知道了，你下去吧……”
第二世的劇情對白淺不友好，對夜華不要太友好，他都快以為他真的娶了白淺，且即將有一個他們共同的孩子，沒想到，持續了一段時間的幻夢忽然就被奈奈這一通話打碎了。
什么替身？司音和素素分明就是一個人。夜華心中苦笑，無論哪一個，都是淺淺演的，而且都不喜歡他。
“你都知道了？”夜華一向冷淡的表情上情緒難得的豐富，幾分掙扎、幾分痛苦、還有幾分如釋重負。
“殿下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比如司音上仙是誰？殿下究竟是喜歡男子還是喜歡女子？”
白淺聽出夜華的腳步聲，諷刺一笑。
“這都不是你該管的，好好生下孩子，我會安頓好你。”
對于白淺的嘲諷，夜華臉上的掙扎和痛苦消失的一干二凈，只是冷冷道。
“殿下連解釋都不想給了，看來那兩個宮娥說的是真的，殿下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孩子。有了小天孫，想必樂胥娘娘和天君對于殿下和司音上仙的事情就不會反對了，對嗎？”
白淺的聲音平靜的就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距離情緒的爆發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既然清楚自己的位置，就安分一點，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夜華很想罵折顏，他編得什么鬼，這些詞兒都是一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嗎？
“你！”
似是被夜華無情的態度給激怒，白淺情緒激動之下，想對夜華展示一下肢體語言，結果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與母親感同身受，也動了動，導致羊水破了。
“素素，奈奈，快去找產婆。”
一直守在門外擔心夜華和白淺吵起來的奈奈聽到后，連忙向宮外跑去，正好遇見迎面而來的有折顏扮演的產婆。
“婆婆，快跟我去一覽芳華，我們家娘娘要生了。”
“誒呦，你個小姑娘勁兒怎么這么大，我一把老骨頭都快散了，慢點啊，慢點。”
奈奈著急之下，突然爆發力氣，拉著折顏一路狂奔，被拉著的折顏一路唉喲唉喲地到了產房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被推進了產房。
“小五，這是你的孩子。”
折顏用法術把一開始給白淺幻化的大肚子弄沒了之后，從廣袖中取出一只紅色的小狐貍，將其變成一個嬰孩后放在了白淺的枕邊。
“小九沒事吧？”
白淺瞧著昏睡的白鳳九，有些擔心。
“放心，只是為了應付一下等會兒會過來瞧孫子的樂胥，她睡上個三四個時辰就會醒了。”
“那就好，替身準備好了嗎？我等會兒就該去跳誅仙臺了。”
“都準備好了，等樂胥抱走鳳九，你就可以往誅仙臺那邊走，我和你師父都會在那里等你。”
……
“夜華，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我們兩不相欠了。”
說完第二世的最后一句臺詞嗎，折顏就把事先準備好的人偶往誅仙臺里丟。白淺當即隱身。
“淺淺。”
夜華匆忙趕到時，只來得及抓住人偶的衣袖，在夜華即將掉下去時，墨淵出手將他救了上來，并把另一個夜華人偶往下丟。
隨著兩個人偶都墜入誅仙臺，白淺和夜華的第二世也就到此為止了。
“淺淺，恭喜你，可以暫時歇業了。”
玄嬌抱住了白淺，對其表示恭喜。
“嗯，我已經和東華說好了，等會兒一起回十里桃林一趟，我給你好好調理一下身體。”
折顏補充道。
“我可以離開天宮了？”白淺不可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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