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了才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我壓根就沒湊近過，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要。”
趙海棠揪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煩惱且焦躁。情之一字，當真磨人。
有些事情其實不該由朋友點明，尤其是涉及到感情問題，容易弄得里外不是人，然而憑著趙海棠的覺悟，胡一菲覺得她還是應該適當地提點一下，好歹是自己學生，能少走一點彎路還是少走一點吧。
“我不知道別人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子，不過你算是與眾不同的。趙海棠，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大力？”
“我當然喜歡大力。”趙海棠臉都急紅了。
胡老師質疑什么都可以，怎么可以質疑他對大力的喜歡。如果他不喜歡大力，他怎么會幾年如一日地對大力好、關心大力，如果他不喜歡大力，他干嘛想盡辦法搬進愛情公寓，如果他不喜歡大力，那他做得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
“為什么你能整天笑嘻嘻地看著大力和張偉在一起？”胡一菲眼中浮現了真切的困惑和不解。
愛她就要成全她？如此深厚的愛意除了影視劇里現實生活中真的會有嗎？作為一個普通人，胡一菲不明白。
類比自身，她當時是真得下定決心放棄曾小賢，才能呼吸順暢地看著他和諾瀾甜甜蜜蜜，而且即便如此，也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情緒低谷期。
但趙海棠難不成真就如此深情不悔？因為愛大力，所以大力快樂他就快樂？莫不是當代情圣。
“我知道大力和張偉之間不是認真的，只是一份戀愛合約而已，我為什么不高興？”
“就算是合約，他們也在做談戀愛的情侶應該做的事情，你就半點都不吃醋？不憤怒？”
“我……”趙海棠欲言又止，他不吃醋嗎？吃了吧？憤怒嗎？他又不是大力名正言順的男朋友，沒資格憤怒的吧？
見他目光閃爍，胡一菲知道他動搖了，于是再接再厲道：“如果咖喱醬現在交了男朋友，你怎么辦？”
這一問仿佛是鈉遇上了水，趙海棠站在其中，被炸得面目全非，“她怎么能交男朋友？就她那破眼神，能找著什么好的？萬一又是個渣男怎么辦，胡老師，你得好好說說她。”
提到大力和史嬌，趙海棠前后反差太大了，胡一菲了然，她一言不發，就那樣看著趙海棠慢慢冷靜下來。
在她平靜的目光里，趙海棠也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我剛剛……是吃醋了嗎？”
“你覺得呢？”
“可大力……”
下一秒，趙海棠習慣性地提起大力，胡一菲笑了，殷紅的唇角略微往上勾了勾，帶著點嘲諷的弧度，“趙海棠，你要不就這樣一直喜歡大力算了，別招惹咖喱醬了。”
那次談話不歡而散，胡一菲給了他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眼神后瀟灑離去，趙海棠獨自喝了很多酒，卻越喝越清醒，怎么都喝不醉。胡一菲的話反復在他耳邊回響，大力和史嬌的臉輪流在腦子里浮現，直到徹底睡過去時，他也沒分清楚自己心里住著的人究竟是誰。
……
“我過了，我居然過了，我終于過了！！”
史嬌盯著電腦屏幕上大大的錄取兩個字，先是愣了一秒，而后發出驚喜的尖叫，引來了公寓里的所有人。
她臉上無意識揚起的笑容極其燦爛熱烈，蘊藏著潑天的歡喜。
趙海棠同樣高興，這說明他的教學成果還是不錯的，“過了！沒辜負為師的辛苦教導，看在你勤奮多日的份上，為師決定獎勵你一頓大餐。”
“好誒，趙老師，你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師。”
又興奮又激動，史嬌腦子一熱，直接撲進了趙海棠懷里。她需要緊緊地擁抱來抒發一下內心無法壓抑的喜悅。
被抱住的那一刻，趙海棠身體僵硬了數秒，溫熱的、柔軟的觸感叫他不知所措，腦袋忽然有些發懵，使得他甚至分不清耳邊急促的心跳聲的來源，是史嬌？還是他？
“恭喜你啊，咖喱醬，得償所愿。”
轉投到胡一菲的懷里，在年長的女性前輩面前，年輕的女孩兒們總是更容易展現出脆弱的那一面，史嬌歡喜地都快哭了。雖然她平時總拿沒文化自嘲，但若非真得沒辦法，誰愿意躺平任嘲。
“其實你過了很正常。你除了數學底子差點，其他學科都還可以，你看，只要努力，不就過了，咖喱醬，相信自己，你本來就很好。”
胡一菲輕輕拍了拍史嬌的肩膀，安慰道。
忽略懷里空落落的失落，趙海棠笑道：“沒錯，在本大聰明的指導下，再加上你的努力，成功，就是容易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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